oo年月日、家庭醒来已是周日的清晨,半开的窗帘外,天色才蒙蒙亮。摸着胀的脑袋,我自床上坐起身来。
这里是次客。我家是四室一厅的结构,一主二客一书房还带一个大客厅,面积不算小。
此时的主卧完全没办法睡人。经过昨天那场大闹,那床上已被折腾得一片狼藉。流满了尿液汗液、爱液精液,一坑一洼脏得不成样子。简单洗漱之后,便改在客房过夜,稍大些的住客让给了严凯,我们夫妻则睡在次卧。
我揉了揉眼,便立刻现除了自己,床上已无别人,只留那一枕压痕和体香犹在身畔。我摸起几丝梦箐的落碾在指尖,闭上眼睑,心头又连连抽疼了几下。
明明都那么彻底的做过爱了,她半夜竟又溜去了严凯的房间。
过于安静以致有些寂寥的走廊,我驻足在主客紧闭的门外,想叩的手悬在空中,犹豫再三终还是放下了。
既出的箭,既泼的水,无可追悔矣。
我默默地走去主卧,将那污秽的床单、被套、枕套统统收入污衣篓,抬到阳台以备清洗。梦箐昨天那被扯作两截的婚裙,被我展在手中细细端详,思来想去,又揉作一团,最终还是抛进了垃圾篓里。
使我此时的坏心情稍有安慰的是,床头那盒套套不见了。严凯是个懂规矩的人,半夜梦箐钻他被窝,他也还是做了安全措施。
正当我饥肠辘辘开始做早餐时,有人忽然溜进了厨房,我回身一看,来的人是严凯,他正裹在一套我的长睡袍中。
他双手合十,朝我不住致歉道:“陈大哥,昨晚真的…真的实在对不起您了。”
我不知道他具体是为了什么而道歉,是为了内射梦箐的尻穴、还是为了后来又不经我允许,纵她夜袭钻被窝?
昨天做爱的程度确实太出人意料了,使我都觉得是虚幻的梦一场。
“没什么需要对不起的,你做得……很好。”我应道。
在昨晚那样肌肤接触后,在感官上,我同他的关系要比认知上更亲近一些。这细微的撕裂感让我们现在独自相对时,感到很局促。
我拍了拍严凯的肩膀,打开了冰箱,问道:“是不是饿得慌了?葱油饼配鸡蛋肉丝面,简单吃点,如何?”,嘿,昨天消耗了那么多体力,怕是比我更感到饿咧。
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那活泼的笑脸,恍然间让我感到他还是个大孩子。
“哦,对了,梦箐呢?用不用也做她的份?”哎,我真没想到,竟有一天会朝另一个男人去问我妻子起床的状况。
“她也起来了,就是说不好意思来面对您。”
我尴尬地笑了笑,就不再提梦箐半夜开溜的事。只继续忙活早餐,他则卷起袖子来洗一些脏碗和别的厨具。
“陈大哥,”严凯忽然说,“…其实好久都没有人,像这样煮过东西给我吃了。”
“那你家人呢?”我顺口问道,注意力正在那坨切好的鲜肉上。
他不言语。
“哦,你不是本地人,我听梦箐提过一嘴。”我自问自答道,“…和父母很少见面么?”
“我……已经没有父母了。”严凯淡淡答道。
我放下手中食材,难扼惊奇地回头盯向他那俊俏的脸。
“半年多前,我母亲过世了。而我父亲嘛,很早就抛弃了我们。”他答道,平铺直叙的语气只是在叙说一件别人家的事。
我却留意到他正不自然使力的手。
半年……,他入职梦箐单位的时间也正好就是半年。啊,这么算,歪打正着,竟是梦箐给了他抚慰。
对他的遭遇,我本不该再多言。但目前我们的关系已生了许多实质上的改变,我问道:“那你还有兄弟姐妹么?”,我一直很疑心他为何长得那么神似梦箐的初恋,刘鹤。
“据说还有一个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他答道,并把洗好的碗放到了晾架上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