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你便是不去理会,他们许久不见应答,也自会退走。”
重楼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作为答复的,是飞蓬不假思索应道:“虽是这样没错。可我确在,也无理由将他们拒之门外。”
这理所当然的应允好意,亦同样回以善意的作风。
历经千般,仍愿将良善守候,而不问其中是否细微。
便其将之视作了应当,而无干温柔。可又几人,能否决其中确然的那份动人?
“你若如此介意,方才既是想去,又何不跟来?”
飞蓬话语随意,却隐隐存点关切。
他也不去看重楼,倒将目光落在了那一堆贺礼上。
又以闲谈应有的轻松口吻,戏谑道:“看在你难得有这种闲情的份上,我总会大方些,至少该当不会揪着你前言不放?”
听着飞蓬像是不情不愿退了一步,还不甚肯定。重楼不禁开口:“此等闲情。。。这说的难道不是你?我便是有所在意,也只诧异你怎会去。”
他喉间压着哼笑:“神将飞蓬,恃才傲物。於六界可也是出了名的。”
飞蓬便说:“我倒是知道神界有说法,但原来已经传扬至六界了吗?”
他的语气中有的只是无动于衷,冷淡的像个局外人。不介意,更不在意。
但若真只是如此,不为其放在心上。重楼哪会如此烦恼?
这话落罢,飞蓬便又抿了抿唇,眸光也忽是微沉下来。
“那可真是无聊。”
重楼为这话微拢了眉骨。
他眸光乍沉,含了不悦:“时至今日,你难道还对他们报以期望?”
“星辰在前,不见;盘木朽株,不闻;自认所为所行尽合天道,皆属顺应,殊不知可笑至极!”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身在芸芸众生中,无资本却偏自诩超然物外。。。哈,那等轻易沉湎於自满下的杂碎,即便是你又如何救得!”
飞蓬捧着茶,未有打断他。只端详着重楼眉目冷锐下不断因着话语流泻出的轻慢不屑、嗤鄙不平,深深的保持了沉默。
他理应站出的,为这无奈的立场之别。维护自身所处种族,是理所应当之事。
可他没有。
因飞蓬要比重楼所知更多,听到这话时,便也近乎下意识的想到:这顽症所指,可远不止你这么一点涉及之处啊。那是更为毒入骨髓的,棘手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