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楼的书房里,她找到了一个大木箱子,是用一把老旧的铜锁锁起来的,一看就是不属于虞家的东西。
虞舟猜测到这里面装着的就是外公的遗物,她寻遍了书房,终于在书桌的第二个抽屉里找到了一把与之匹配的大钥匙。
木箱打开,一股尘封已久的味道袭来,不呛鼻,反而有些墨香的味道,其中还夹着几丝樟脑丸的香气。
虞舟的外公生前是为潦倒的画家,一生都没有卖出一幅画,但却将画画这份事业坚持到了生命完结之时。虞舟虽没有遗传到他的艺术细胞,但在读书做事上面却有这样几分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意思。
外公过世得早,她对他的记忆就在那个不太起眼的宅子里。录音机里放着一段他永远听不腻的昆曲,人在屋里作画,画了几个钟头出来看看天看看树,有时候还会指点一下在旁边玩游戏的她。
大木箱里装着的大多数他未面世的画作,打理好的捆成一圈,虞舟一一数过去,整整三十一幅。他一生不止作了这些画,其余的都按照他临终遗言,全部焚烧,一路陪着他去了。
除了画作,有他常用的画笔、砚台、录音机等等玩意儿,虞舟并未在其中发现与老太太有关的东西,
“难道是我想多了?”虞舟自言自语。
她一向记忆超群,绝不会认错老太太年轻时候的样子。
或者说她们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人走了来悼念一番,似乎也合情合理。
可老太太的神色太悲痛了,接触这么些时日,她已经粗浅地认识到这是一位多么有魄力且冷硬的女士,她怎么可能为了一位普通的朋友难过至此呢?
虞舟将目光瞄准了那些画作,她猜想道:关联会不会就藏在这些画里面呢?
费了不少的力气和精力,虞舟将这些画统统铺开到桌上,一张张看过去。
全是山水画,一张人物画像都没有。关键是这些山水画没一张是她熟悉的景色,让她想从地理位置上找一些关联也无处可寻。
毕竟是老爷子的遗物,虞舟不敢慢待,又一张张仔细地卷回去收好。
这一趟大概是无功而返了。虞舟一件件的将东西放回去,归置整齐。
“嗡嗡嗡——”手机响了。
“夫人,你晚上回来吃饭吗?”是玲姐打来的。
“不了,我约了朋友在外面吃。”虞舟面不改色地撒谎。
“好的。”玲姐挂了电话,转头朝客厅走去。
姜泓本以为她提前离开公司是先回家了,没想到他处理完公事一回来,人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