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站在鹊桥上手里抱着《牧马图》,开心地继续等待着。许多眷侣在她身边表白然后牵手离去,河里的花灯慢慢随着流水飘走,只剩零星的几点火光。
咦,虞少爷怎么还没来,这戌时想必早就过了,是不是他突然有什么急事呢,芸芸心里纳闷着。继续等吧,就算他有事,办完以后也会来的,万一自己走了就错过了。
她站在鹊桥上站到腿也酸了,灯也慢慢熄了,年轻的情侣们都回家了,可是虞少爷却始终没有出现。
芸芸拖着酸痛的双腿慢慢向觉诚寺走去,眼泪也不断在眼眶里打转,她这是又被耍了吗。所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喜欢过自己是吗。原来爱情不管在什么时代,对她来说,都是稀罕物啊。
回去的路上,时不时有人与她擦肩而过,他们大声的说笑着,聊着今天城里发生的热闹事儿。
“欸,你们听说了吗,今儿个晚上金家二小姐约虞家大少爷出来相会呢?”
“是吗,约在哪啊……这也没什么稀奇的,金家二小姐仰慕虞大少爷的事全皇城都知道了啊。”
“听说是约在广场南面的素心亭,不知这虞少爷去了没去,要是去了估计这好事将近了啊。”
“那想必是去了啊,金家有钱有势,这二小姐长得也不俗,男才女貌的,多合适。”
听完他们的话,芸芸那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原来是去会金家二小姐了,呵。上次还说什么只是朋友,人家一约你立马就巴巴地赶过去了。看来还是慕雪说得对,门当户对最重要啊,这虞家大少爷又岂是她能高攀的。
带着满心的伤痕,芸芸疲倦地回了家。慕雪看她脸色不对,妆也哭花了,什么都没问,赶紧帮着打来热水洗脸。
待芸芸洗漱完了,才觉得心情好了一些。慕雪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看来她和虞家二少爷今晚很顺利吧,虽然自己没得到想象中的爱情,但芸芸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
两人铺好床,正准备熄灯歇息,外头却传来了那熟悉的笛声,只是这次的曲子却不同往日,并不是那首《凤求凰》。慕雪告诉她,这是《长相守》。
“长相守?是首悲伤的曲子吗,为何这笛声如此忧伤…”这笛声如泣如诉、婉转哀伤,让人听了忍不住黯然神伤。
“兴许这吹笛人今夜也没能盼到他的心上人吧……”慕雪望着外头,幽幽地猜测着。
看来这吹笛人与自己,倒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福安,你说呆会儿我该怎么说才好?”虞玉成此刻抓着手中小小的锦盒,走在傍晚热闹的石板街上,忐忑不安地问着旁边的小厮。周围嬉闹的人群擦肩而过,他的眼睛却越过人群向那远处的鹊桥张望起来。
“少爷,您放心吧,我觉着您怎么说芸姑娘都会乐意的。”福安笑着附和道。
“也不知这礼她会不会喜欢。”玉成看了看手中的锦盒,自言自语道。
“少爷,我看芸姑娘一定喜欢,她要是知道您为了做这东西还受了伤,保准心疼死您嘞。”小厮捂着嘴偷笑起来。
“咳咳,行了行了,这件事不要提了。”玉成讪讪地呵斥道。
说着说着两人就走到了鹊桥底下,虞玉成停下来,深深地呼吸了两口,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在心里把等会要说的话默念了一遍。正准备抬脚往前走,小厮福安却突然拦住了他。
“少…少爷,时间还早,不如我们等一会儿再上去吧。”福安略带紧张地挡在了少爷前面。
“早什么早,已经不早了,芸姑娘说不定都到了。”玉成无语地想把他推开,却发现他一脸严肃地挡着自己,推了一下竟没能推动。
“少…少爷,我的…钱袋子好像丢了,要不…我们回去找找吧。”福安又结结巴巴地说,眼神闪闪躲躲的。玉成不禁起了疑,用力一把将他推到一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了桥。才走到一半,便明白了福安为何这般古怪。
只见那鹊桥的中央正站着一对青年男女,男子高大修长的身影与女子纤细娇柔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在闪烁的灯火下构成了一幅唯美的画。
男子此刻正将那女子宠溺地环抱在怀中,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脸上满是欣喜的笑容。而那女子将头微微依靠在男子宽阔的肩膀上,虽看不到正脸,但玉成却认得那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