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言道:&ldo;是娘。&rdo;
尹轻扬眼光一闪,他娘?那将军夫人不是早死了么?刚想询问,却听一旁司空徒解释道:&ldo;不是她娘,是怜月,王爷曾见过的。&rdo;
&ldo;那他怎么叫她……&rdo;
&ldo;回王爷,是这样的,末将见她待言儿极好,体贴又懂得照顾人,所以准备娶她做续弦。&rdo;司空徒涵蓄地说着,向司徒言看了一眼。
那小家伙心神意领,先从尹轻扬腿上跳下来,然后抬起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尹轻扬,天真可爱地说道:&ldo;爹说,等过两天,他娶了月姨,我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叫她娘了,还有到时,爹也会下贴子邀请各位同僚。本王,到时候你会不会来?&rdo;
闻言尹轻扬盯着他,笑了起来。
司空徒也忍不住笑了,招手让儿子过来,教道:&ldo;言儿,你应该尊称王爷,不是叫本王,本王是王爷的自称,就像爹在王爷面前自称是末将一样,你明白吗?&rdo;
司徒言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ldo;哦,我明白了,不是本王,应该叫王爷……爹,什么是自称,你自称末将,那我应该自称什么?&rdo;
面对儿子追问,司空徒一阵感叹,只得耐心跟他解释。
尹轻扬看着他们爷俩,笑了一笑,抬眼瞅见薜超进了院子,转眼来到客厅门前,递来一个眼色,当下他心照不宣,知道事办成了,转移话题,继续逗司徒言玩耍,拌住司空徒,一直玩到天黑,才肯离去。
另一方面,怜月提着包袱,出了长东街,一直往南,走过清河道,慢慢走着,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人盯上了她。
街头的两个黑脸汉子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个高个子的走上前去,撞了怜月一下。怜月冷不防地被人一撞,向后退了两步,眼看就要摔倒,那人一把将她拉住,另一只手趁机探入她的包袱中,将一个锦囊袋掏了出来,掖进了自己怀里,嘴上却是不好意思地笑道:&ldo;哎哟,姑娘,我走得心急,撞着你,真是对不住啊。&rdo;
当下怜月没有说话,只是惊得抚着胸口喘了口气。
高个子低头看她脸色不好,又道:&ldo;姑娘,你没事吧?&rdo;
怜月没看他,摆了摆手,道:&ldo;没事没事,我不要紧,你走吧。&rdo;
高个子连声笑道:&ldo;姑娘没事就好,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你一个人出门在外,多不容易,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呢?&rdo;
怜月看了他一眼,但见他面带喜色,那般和善无害,仿佛像是关怀她的亲人一般,犹豫一下,微微笑道:&ldo;这位大哥,真是好眼力啊。实不相瞒,我的确是从外地来的,本来是想投奔亲戚,可是一时打听不着……还不知道去哪里,暂时还没有着落呢。&rdo;
高个子愣了一下,忍不住讪笑道:&ldo;这个?好办,姑娘,你若是信得过我,跟我来,我姑姑哪儿,正好缺个丫头,我去跟你说说。&rdo;说着,他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发现周围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于是他更是心头暗喜,跟同伴递了一个眼色,诡异的一笑。
怜月到底是个大家闺秀,不知道这些街头骗子哄人的手段,一时信了,跟着他就往。
那高个子领着她径直出了清河道,叫来一辆马车,扶她上去,坐进里面,他坐在车前,和那车夫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两个人赶着车,沿着街道,七弯八转,一直走了半天,眼见太阳渐渐西落天色将黑,才把车停住,唤怜月下来,走进一条偏街暗巷。
走进暗巷,怜月隐约听见墙内似乎有个女子在低低抽泣,感觉有些不对劲,她顿了一下,仔细再听,却听见有人叫骂:&ldo;老娘,管你吃,管你喝,叫你去串个堂会,你摆着脸子给谁看呢?&rdo;
34误入花巷
抽泣的女子辩道:&ldo;没……我没有……明明是他们对我动手动脚,我一时气不过,才……&rdo;她话没说完,墙内传来一声脆响,像是竹杆打在人身上。只听那女子痛叫起来&ldo;啊……啊……妈妈不要……不要打……&rdo;
那妈妈边打边骂道:&ldo;我叫你不听话!客人们动手动脚怎么了,摸两下会死啊!&rdo;
&ldo;妈妈……&rdo;
&ldo;别叫我,老娘养你!是为了赚钱,不是让客人看你的脸色!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东西?敢给客人脸色看,老娘看你是活腻了!你们俩过来,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拖过去,绑到前院树上给我晾一夜,给过往的客人看看,我倒看看,谁不要脸!&rdo;那妈妈发下狠话。
墙内立刻传来轻微的走路声,似乎有人上前去扒那女子的衣服。
&ldo;不要!妈妈,妈妈,我知道错了,一定改,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下一次,我不敢了!绝不敢了……&rdo;那女子哭泣地哀求,死命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