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终究还是破防了,有些尴尬道:“朕有点怂。”
温颜:“……”
周瑾行想听她的心声,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想听她的腹诽,多半会埋汰吧,但是什么都没有。
温颜轻抚他的背脊道:“陛下莫怕,妾会一直在这里守着。”
周瑾行默了默,“还是不要了,朕是男人,这点事扛得过去。”
温颜埋汰道:“陛下就别嘴硬了,阵痛的时候你会求爷爷告姥姥,在地上乱爬。”
周瑾行:“……”
温颜继续道:“若实在受不了,便叫出来,反正他们不知道你是老爷们儿,不丢脸。”
周瑾行:“……”
这安慰太歹毒了,他有些受不了道:“那你走远点,朕觉得丢人。”
温颜想笑,又有点点心疼,毕竟不论男女,面对生产这件事,都需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
“陛下可以这样想,这两日你就能卸货了,不用扛着一口锅睡觉,也不用再处处小心谨慎,身轻如燕。”
这劝说显然是不管用的。
周瑾行满脑子都是自己惨叫毫无体面可言的情形。
“朕宁愿再去爬死人堆,也不想生孩子。”
“……”
“朕心里头没底儿,发慌,有些怂。”
“可是陛下不是很期待这个孩子吗?它与你血脉相连,且又是陛下自己生的,对陛下来说意义非凡。”
“……”
“陛下怎么会怕它呢,难道不应该高兴终于能与它相见了吗?”
“……”
这话好像没毛病。
周瑾行无法反驳,犹豫地松开了她。
现在肚子长在他身上,进退都没有路,只得迟疑端起那碗催产药,咬牙一口闷。
男人很要面子,替自己挽尊,死鸭子嘴硬,“这苦你受不了,还是朕来受好了。”
温颜憋着笑,回道:“妾多谢陛下体谅。”
她取手帕拭净他唇角药渍,让他先躺一会儿,因为生产需要消耗大量体力。
长春宫聚了不少人,庖厨备上热水,稳婆宫婢太医等人皆是备战状态。
产房也已备好,一切就绪,就等着周瑾行的动静。
温颜也有些疲惫,在旁边的椅子上闭目打瞌睡。
莫约到凌晨时分,周瑾行被阵阵腹痛疼醒,温颜忙唤窦春生等人进来查看。
周瑾行已有见红破水的症状,这意味着他即将进入生产状态。
天色大亮后,腹痛开始有规律起来,但还能继续忍受。
庖厨给备了粥汤,周瑾行用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