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一顿了顿,他怎么好意思说压榨傅知柏的人就是他自己呢,只好尴尬地笑了笑,“人红是非多,有时候你就算是没做错,有些人还是会因为一些利益,来给你编出一些你没干过的事情中伤你。”
夏熄不语,李照一问他,“害怕了吗?”
窗外是落日余晖,暮色沉沉,天上的光逐渐暗淡,夏熄收回视线,低声道:“我不害怕……他总说想要保护我,可我才是他的哥哥,应该我来守护他才是。”
夏熄的话音刚落,李照一的手机震动,接通后短短十五秒,就见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一下子栽倒在地。他呆看着夏熄,对他说:“他们的车被黄牛私生尾追,黄杨急着脱身,撞到了护栏,现在都在医院里。”
第39章
匆匆赶到医院,夏熄像一只无头鸟,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觉得不安惶恐。他茫然地跟在李照一身后,感到自己什么都帮不上。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好在其实他们并未有事,出事的是跟在他们车后面的私生饭还有黄牛。
黄杨他们的车撞到了护栏上,而尾随他们的那辆车则是被一辆大卡车迎面撞了个正着,五人座的车硬是挤上了七个人,超载又超速,一车人伤的都不轻,现在都在急救室里。
夏熄他们到的时候,警方正询问着黄杨事发经过,傅知柏手上有两处擦伤,抹了点药,靠在椅子上发呆。他一见到夏熄,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朝夏熄伸出手。
夏熄走到他跟前,双手被傅知柏揣在怀里。他低下头,目光黏在傅知柏的脸上,低声道:“疼吗?”他说着顿了顿,自己先苦笑着说:“肯定是疼的。”
“疼倒是不疼,就是吓了一跳。”傅知柏把他拉到自己身旁坐下,脑袋靠在哥哥的肩膀上,难掩委屈,“车撞到护栏的时候,我整个人往前冲,脑袋里都闪过走马灯了,把这辈子都给想了一遍,和你在一块的时间太短了。”
黄杨和警方谈完,走了回去,便见李照一杵在走廊一头。他匆匆过去,一见那俩兄弟跟对苦命鸳鸯似的挨在一块,整个人一激灵,战战兢兢地观察着李照一的脸色。李照一戴着金丝边,走廊的白光落在镜面上反光,那模样就跟惊悚片里的杀人狂魔似的。黄杨真觉得傅知柏和夏熄的事被李照一知道了,自己会被他给分尸。
为什么别人的爱情,苦都要他来尝?
他忐忑地朝李照一靠拢,小声问:“李哥,我刚才和警方说过了,追车的事情我们是受害方,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李照一推着鼻梁上的眼镜,侧头若无其事道:“傅知柏和他哥关系是真好啊。”
黄杨吞咽唾沫,心虚着,“毕竟是兄弟,能不好吗。”
“我也有个兄弟,我们可就好不起来,为了个家产都闹到法庭上了。”李照一嗤笑,又看了几眼,最后慢吞吞收回视线。他说:“你待会告诉傅知柏,我以后就不给他安排工作了,他爱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我不管他了。”
黄杨倒吸一口气,“李哥,你要雪藏知柏?”
“雪藏个屁,我是害怕了,他和夏熄不能再同时出现了。”李照一抿起嘴,冷冰冰地瞥向黄杨,“别以为我不知道。”
黄杨哑然,李照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傅知柏出了这桩事,外界得到消息后,他的粉丝都炸了。可又能怎么办,私生这种事,就算说一千次一万次都是控不住的,毕竟你不能指望一群蝗虫不去啃玉米地吧。他们不是爱,而是喜欢那种把光鲜亮丽的明星逼到死角,窥探他们别人所不知的秘密。没办法去根除,只能让自己视而不见,下一次再注意些再小心些罢了。
夏熄继续回去拍戏,傅知柏则把丢了两月的画画给捞了起来。
十月是傅知柏的生日,也是夏熄的。去年这时候,两个人都过得浑浑噩噩,基本是忽略了去。这一年,傅知柏早早做了准备,想要给夏熄一个惊喜。
夏熄的戏在九月末的时候杀青,杀青宴那晚,剧组里那位十八番的小配角厚着脸皮又来了,还坐在主创那桌,没有半点打酱油的认知。
这电影萧宏也有出演,之前在剧组里,他和傅知柏还见过几次,不过对方活泼的让他有些不敢相认,便就寥寥说了几句。桌上的人都喝着酒,就这俩兄弟杯子里是饮料,原本爱热闹的导演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但夏熄这两天有些感冒,刚才还吃了一颗头孢,实在是不能喝,傅知柏又把要照顾夏熄作为托词,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酒过三巡,大家都醉了,桌上的人少了一半,傅知柏带着夏熄也悄悄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