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逢不否认,只是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将那碗面吃了个干净。
用帕子擦嘴时,还夸了句“不错”。
尚且清晨时分,封家的院门就被人敲响了。
吴春正同封长逢坐在院子里下棋。吴春棋艺算不上好,最多观得前两步看得后一步,但封长逢却不同,他十分擅长棋弈,前看三后观千万,逼得吴春步步败退,三盘三败。
叩门声响,吴春如蒙大赦,跳起来说了一句我去厨房看看便跑。封长逢手指间拈一颗白棋在棋案上点了点,起身开门去了。
看见门外站着的人,封长逢神色忽然凌厉起来,他低声道:“你们怎么知道这的?”
门外只得一人,是个刚过而立之年的男人,身着锦袍,在袖口并衣襟绣了繁复花纹。看见他出来便躬身施了一礼,恭敬称道:“盟主大人。”
封长逢瞥他一眼,转身一言不发地走回院里,男人知他擅自登门是犯了这位的大忌,也不争辩,跟着就走了进去。可也不敢对院子内多做打量,只目不斜视地紧跟着封长逢进了卧房。
男人带上门转身就看见封长逢对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
他直接半跪下去,一手撑膝:“盟主,五湖四海的正道之士如今已然齐聚七月庄,掌事遣在下邀您去共商讨伐魔教大事。”
封长逢冷冷道:“什么时候。”
“三日后,就在七月庄——若盟主由此去,需提前两日出发,明日便应启程了。”
封长逢“嗯”了声,算作知晓此事的回应。可男人说完事也并不走,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道:“属下听闻盟主在此地收留了个来路不明的人,不知那人……”
封长逢回头:“谁派的人?”
男人脸色一僵,听懂他说的是何意思,整个人顿时匍匐在地,微微发起抖。封长逢:“自己去领罚,我不想再把当年说过的话——”
“再说一遍。”
封长逢自男人身边走过,神情淡漠。
“查我,扰我,干预我的,统统不必再出现在我面前。”
“记住了?”
封长逢在出门前侧头看他一眼,说完合上了门。
男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