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闲谈间走到一处田边。钟仁轩指了指面前的田地,说道:“此处往西90多亩地便是老夫的田产。这之中祖上传下来40多亩,其余的,是我这些年常去国外做些皮货生意,挣了些钱置办的。”
陈正南道:“伯父真是有为之人啊,失敬。”
钟仁轩道:“哪里,只不过好在没有败坏了祖上所留下来的家业,倒也没有辱没先君,没让先人难堪。”
陈正南有些疑惑,不知对方为何向自己展示家财,诉说自己的本事,感觉他有炫耀之感,但又看不出他有得意之色。
两人四下里走了走,但见这大雪中银装素裹中的风景里,远山隐隐,小河边柳树如黛如烟;荷塘沟渠,尽显幽幽;树木苍苍,天色茫茫。
钟仁轩道:“公子自幼读书,想必诗词这一块,也有涉猎?”
陈正南道:“也读过几句李杜,只是不曾专门上手。”
钟仁轩道:“小何,今日你我观这雪景岂不美哉,壮哉,何不试成一首?”
这突然的邀约,让陈正南有些措手不及,不禁有些愣怔,只得道:“只是儿时读过千家诗,后来便入熟读经书,这诗词雅句,晚辈早就生疏荒废了。”
钟仁轩道:“勉为其难的话,也就罢了。说完放声大笑。”
陈正南只得赔笑,少顷,他四下里走着,回身看了看村庄旁边的小桥杂树,又遥望家乡的方向,远山如黛,踱了几步后他轻声道:“钟大叔,我已经有了。”然后吟道:“
寒色孤村幕,悲风四野闻。
溪深难受雪,山冻不流云。
鸥鹭飞难辨,沙汀望莫分。
野桥梅几树,并是白纷纷。”
钟仁轩听他呤完,不觉大惊,品读其中一二,更是连连点头赞叹:“好诗,好诗!真乃好句。”
陈正南笑道:“钟叔叔过奖,小侄献丑了。”
钟仁轩道:“何公子不去考个功名,真是委屈了这才情啊。”
陈正南道:“惭愧,惭愧。”
炊烟四起之时,欣赏着这漫天飞雪恍若仙子之爱的冰雪尘世,两人往钟家走去,路上那雪下得又大了起来。
陈正南不禁说道:“几年没见这么大的雪了,真漂亮。”
钟仁轩说:“是一场好雪啊,瑞雪兆丰年,明年的麦子收成一定好!又是一个丰收年。”
两人进了院子,走向正房,只见堂屋门口站着一位比钟仁轩年长几岁的男子,那人蓄着黄黑的胡子,目光正直直地看着走过来的陈正南。
钟仁轩走上前说道:“这位是我族兄仁浩,他也是本村的里正。四哥,这位便是路过此地的小何。”
陈正南连忙躬身施礼:“伯父,晚辈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