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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页(第1页)

青旸从洛珝手里拿过乾坤袋,指尖一抚,那些金叶子便悉数飞入袋中。他将袋子系好,稳稳放在洛珝手心:“这样可以了吗?”洛珝像只藏粮食的仓鼠般把乾坤袋藏进怀里,还不放心地拍了拍,才满意道:“可以了。”他望着青旸,墨玉般的眸子晶亮亮的,闪着精光,不知在谋划些什么。倏地,他踮起脚尖,在青旸脸上“吧唧吧唧吧唧”亲了三口。青旸一愣,旋即目光如同猝然被点燃,火光灼灼地去寻他的唇。便听洛珝美滋滋道:“现在你又欠我三百两了。”青旸:“”夜色静谧,无风无雨,榻上的人却不安地从睡梦中醒来。怀中人只是鼻息微微一乱,青旸便已睁开双眸,柔声问:“又做噩梦了吗?”洛珝摇摇头:“不算噩梦,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难受。”青旸问:“阿珝梦见什么了?”洛珝说:“一只白色的小鸡,唔也可能是小凤凰,叽叽喳喳叫我舅舅。”青旸脊背猝然僵硬,心中一颤。那南柯香虽无什么副作用,但无论何物,过量了总归不好。至于那餍蛇造出的幻境,对入梦之人有极大伤害,更不能用。青旸顾及洛珝身体,本打算渐渐将南柯香断了。可今天不过停用一日,洛珝的梦中便已出现了令他害怕的东西。他面上平静如常,故意去咬怀中人泛着红晕的温热耳垂:“阿珝真是喜欢那白羽鸡喜欢得紧,连梦里都想着他,我看,不如明日就将它送到膳房炖了,也省的阿珝日思夜想。”洛珝:?!他立刻忘了梦中的事,连忙道:“我没有的,其实在我梦里面,还是你出现得比较多。”青旸默不作声。他心里清楚,这只是因为那些梦境都是他编织好的。他吻了吻洛珝白皙的面颊,轻声哄道:“睡吧。”洛珝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又忽然睁开,巴巴地望着他:“我努力一下,后面都梦见你,你不要炖二哥噢。”青旸:“”殿外,睡梦中的白羽鸡蓦地打了个喷嚏。临近岁末,再过几日便是青旸生辰。洛珝这几日坐在殿里,挖空心思想着送青旸什么生辰礼好,罕见地没成天跑出去玩儿得不见人影。那日他问青旸想要什么礼物,青旸只是笑着亲他,温柔吐息缭绕在他耳边:“阿珝日日陪在我身边,便是最好的礼物。”听得洛珝当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嫌弃地推他:“你要不要,你要是真不想要我就不送了。”青旸凝眉思索片刻,最后凑近他,咬着他的耳朵说了几个字。待听清他说的什么,洛珝瞬间炸毛了,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雪白小脸染上羞怒的晕红,美目含波,羞愤难当地瞪圆了:“你休想!要穿你自己穿去,打死我也不会穿的!”青旸一伸手就把人圈回来,理了理怀中人微乱的鬓发,慢悠悠道:“为何?那衣服很漂亮,我在凡界见那些胡姬穿过,色泽鲜艳,上面还坠有珠饰和铃铛,我想你应该是喜欢的。”洛珝踢他一脚,咬牙道:“不喜欢!你那么喜欢看人穿,那就去看那些舞姬穿好了,我又管不了你。”他人在床上,本就光着脚,力气又不大,那一脚踢得跟小鸡啄人没区别,挠痒痒似的。青旸眼里带了笑意,手腕一翻,轻巧地捉住那只白得晃眼的脚踝,语气饶有意趣:“阿珝吃醋了,嗯?”男人覆着粗茧的指腹在光滑细嫩的脚背上摩挲,声音低哑:“那我让阿珝多踢几脚,出出气,好不好?”洛珝往后缩了缩,却没能把脚抽回来,只能用一种看变态的惊恐眼神看着他:“你有病啊!”哪个脑子正常人会主动让人踢他啊!洛珝一口牙都要酸掉了:“再说谁吃醋了,你脾气这么臭,心眼儿还这么小,谁会喜欢——哎哎哎!”话没说完,他就被男人捉了回去,后颈一痛。青旸舔了舔那本就痕迹斑驳的皮肤上新留下的牙印,好半晌,才从羊脂玉似的肩上抬起头,语气轻飘飘的,淡得像一阵风:“我说了,阿珝日后每说错一句话,这里就会被我咬一次。阿珝记性不好,那我就帮阿珝多重复几次,咬得多了,总有一天会记住。”望着那双幽暗漆黑的眸子,洛珝身体本能地抖了抖,咬着唇瓣,下意识道:“记记住了。”没一会儿,他抬起脸,很小声又认真地问:“那你到底想要什么礼物?看胡姬跳舞吗?”青旸:“”于是洛珝脖子上又多了被偷家龙天界太子的生辰,自然办得隆重。天帝邀请了四方来客,共同来天界赴宴。青旸换上金线滚边的赤色蟒袍,腰配玉带。他身量高,宽肩窄腰,此时穿上华服,更衬得整个人玉质金相,气度华贵。他平日里总着素色,鲜少穿这些颜色鲜艳的衣服,偶然穿上,只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多了些从前未曾见过的风采。洛珝帮他理平衣服上的褶皱,在他胸口拍了拍,“你穿这身还挺好看的嘛,平时怎么不见你穿。”青旸捉住那双玉白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阿珝喜欢,我日后便常穿些。”这人一逮住机会就占他便宜,洛珝习惯了,也懒得计较什么,把手抽回来:“不过非要说,我还是觉得你穿浅青色最好看。”和这条心机绿茶龙斯文败类的气质更配。青旸揽住那把春柳似的纤腰,在弹性极佳的软肉上捏了捏,温声道:“好,阿珝喜欢什么,我便穿什么。那阿珝什么时候也把我喜欢的穿给我看看?”目光深暗,意有所指。洛珝脸上浮起薄红,一双明珠似的美目瞪着他,气得牙痒痒。青旸昨日把那身衣服拿出来给他看了,是一套胡姬的舞服。上衣的布料只能堪堪遮住胸前,腰和肚子全都露在外面,只坠了几根丁零当啷的链子,穿了跟没穿没啥区别。下半身虽然是条长裙,但衩开得老高,真要穿上能直接从小腿露到屁股蛋儿。这条满肚子坏水的龙心里想什么,他能不知道?那身衣服又不可能穿出去,就只能夜里在床上穿穿。而他要是真穿了会有什么后果,显而易见。洛珝气上心头,忽然想起一事,拍掉腰上那双手,跑到床边,从枕头下摸了个小盒子出来。他把小盒子塞到青旸手里,眼睛眨了眨,“打开看看。”青旸眸中露出一丝讶然:“这是阿珝给我准备的生辰礼?”洛珝敷衍地嗯了两声,迫不及待地催促:“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青旸唇角勾出一抹无奈笑意,这人眼角眉梢的幸灾乐祸都全写脸上了,盒子里指不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故意拿来寻他开心。可盒子掀开的一瞬间,青旸却怔住了。一根古朴的木簪静静躺在殷红绒布上,尾端坠着两三根浅灰色的羽毛。那羽毛很蓬松,像一把柔软的小刷子,少见的颜色一看就知道是从谁身上扒的。洛珝看他彻底呆住的神情,眼角眉梢写满了掩藏不住的小得意。他故意没选什么金簪玉簪,而是挑了一根最丑的木簪,灰不溜秋,丑不拉几,再坠上在他们天界审美中丑的不能再丑的灰鸡毛,丑上加丑,丑出天际,他就不信气不到青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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