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鸡立刻扑腾着爪子要从男人的怀抱里出去,却被人一个定身术扔下来,动弹不得。洛珝欲哭无泪:“啾啾啾!”青旸抚摸着他的小鸡脑袋,深情地道:“阿珝莫急,等过些时日,你元神稳固些,我便助你化形。到时,你便能与我多说说话了。”洛珝:我不是这个意思,并不是很想和你说话谢谢。青旸把他抱在怀里,坐在树下石桌旁,解了他的定身术,拿起桌上的糕点喂他。一边喂,一边把他当主角受的替身,说了一长串莫名其妙的话,大多都是二人往事。洛珝发扬自己上班摸鱼的优良传统,左耳进右耳出,只管埋头吃东西,一个字没听进去。对方说了一大堆,看他半点儿反应没有,居然也不恼,反倒笑意温柔地看着他吃东西,眼神愈发宠溺。在快要将他腻歪死的视线里,洛珝骤然打了个寒噤。之前被抓来的那些鸡,青旸是不是也会这么温柔地喂它们吃东西,然后转头就把鸡通通拔毛杀了?伴疯批如伴虎,洛珝忽然后悔了。不行,守着这么个疯子,钱还没拿到,命先没了。深思熟虑后,他决定跑路。翌日,趁青旸不在,洛珝鬼鬼祟祟地摸进了他的书房。除了位高权重的王公贵臣,其余闲杂人等要出南天门,必须持有通行玉牌。距洛珝前些日的观察,通行玉牌似乎就放在书房里。此时,如果有人进来,就会看到以下的诡异一幕:一只胖乎乎的灰鸡费劲地把爪子抬起来,用爪尖勾出锁环,小心翼翼地将抽屉扯出来,埋头用尖喙再里面翻翻找找。动作虽笨拙,但能看出来很努力。洛珝吭哧吭哧地翻完了四个抽屉,连半点儿通行玉牌的影子都没见到。正要继续翻,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他吓得爪子一抖,差点儿没站稳,在屋子里满头乱窜地找地方躲。可这里陈设太简单了,完全没有能掩藏身形的地方。门外声响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进来,洛珝急得满头大汗,忽然瞥见角落里立着的一个青瓷大花瓶。看花瓶肚的大小,容纳他一只小鸡绰绰有余。顾不得多想,洛珝急急忙忙就扑腾翅膀,往瓶口跳了进去。下一秒,他浑身僵硬。卡卡住了!光看瓶肚子大,忘记看瓶口了!洛珝使出老命挣扎,可没挣几下,门已经被人打开,他瞬间不敢发出半点响动了。听脚步声,是两个人。“殿下,今日鸟族族长携嫡女前来,名为拜见,实则是有意与天界联姻。”青旸平淡无波的声音传来:“鸟族虽弱,其背后的鲲鹏一族却势力强大,父君对其头疼已久,想借联姻拉拢,也属正常。”“我听闻,鸟族族长在您与二殿下之中,挑中了您。”“哦?”青旸目光淡淡,像是什么事都不能扰乱他的心绪。忽地,他眸光微变。只见整洁桌案上,静静躺着一根浅灰色的鸡毛。“殿下?”见青旸出神似的久久不语,风辰不由地出声提醒,“您打算如何应对?”青旸拾起那根羽毛,指腹沿着柔软的边缘刮过,唇角浮起一抹笑意。“你先出去吧,我自有打算。”“是。”风辰退下后,洛珝听响动,青旸似乎也站起了身,打算离开。刚松一口气,背后忽然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阿珝,这是在做什么呢?”洛珝:只见青瓷花瓶顶部,杵着一个圆滚滚的鸡屁股。灰鸡脑袋卡在花瓶里,像一只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只能撅着屁股,两条小短腿儿毫无章法地胡乱扑腾。洛珝扑腾半天,非但没出来,反倒越卡越紧了。这该死的鸡屁股!怎么这么肥!兀地,身后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低笑,像是已经极力在憋住,却因为实在在太过好笑而压根收不住声儿。洛珝:他现在去火星生活还来得及吗?“阿珝来这里,是想找通行玉牌,好从我身边逃跑吗?”青旸声音温和地问。洛珝装傻不吭声。青旸声音更柔:“昨日那些鸡,做出来的餐食很滋补呢,阿珝要尝尝吗?”洛珝:?!这个独断专行的疯子是在警告他,无论是想逃跑还是想留下,只要违逆他的意愿,就只有一个下场——被做成一锅鸡汤。花瓶边沿,灰鸡原本拼命扑腾的两条腿儿僵硬地垂下来,一动也不敢动了。可下一刻,洛珝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男人干燥微凉的手掌覆在了鸡屁股上,修长指节陷在饱满羽毛里,狎昵地捏揉着。洛珝:!!!“啾!啾啾啾!”洛珝觉得自己埋在花瓶里的脸都快烧熟了,本能地卯足了劲儿扭屁股,想要从男人掌下逃开。但根本无济于事,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任人宰割。头顶传来的声音低沉微哑:“阿珝这里,长了很多肉呢。”“啾啾!啾啾啾!啾啾啾!”洛珝忿忿大骂:流氓!神经病!死变态!“摸起来很舒服。”覆这薄茧的指尖在鸡屁股上一寸寸游过,带起一阵阵微弱的战栗,不出片刻,便将他的每一根毛都摸了个透。他听见男人餍足地说:“以后,把阿珝再喂胖些吧。”洛珝:呸!他下定决心,从今天起,不再吃青旸喂过来的一口饭。宴会上,乐声如鸣泉飞溅。大殿中央的鸟族公主身披七彩鎏金羽衣,随着乐声翩然起舞,身姿轻盈,腰肢柔软,舞动间如有霞光盛放。大殿之上,众人皆看得目不转睛,唯有二人一鸡除外。洛珝埋着脑袋,专心啄着青旸掌心喂给他的千层酥,总感觉除了青旸,还有一道目光黏在身上。他在脑子里呼唤系统:阿难律?阿难律?旁边那个一直盯着我奸笑的人是谁?阿难律道:那是二殿下容玉,青旸同父异母的弟弟。洛珝: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还笑成那样?阿难律顿了顿:可能是因为你和青旸之前带回来的鸡都不太一样。洛珝:哪里不一样了?阿难律:丑得独树一帜。洛珝:一曲舞毕,青旸忽然放下他,起身走到大殿中央,俯首跪拜。“父君,适逢良辰吉日,儿臣想向父君求一门亲事,不知父君可否应允。”天帝看了看一旁的鸟族公主,慰然道:“我儿早已到了婚配年纪,若有心仪之人,只管说来,父君允了便是。”“是。”青旸回到座上,抱起还是一脸呆滞的灰鸡,施施然行至殿中,朗声道:“儿臣斗胆,请父君为儿臣与洛珝,赐婚。”洛珝脑子有半刻的空白。听着周遭乍起的议论之声,瞧瞧羞愤难当的鸟族公主,再瞅瞅面色阴沉、像是要把他这只魅惑主上的鸡扒皮抽筋的天帝,身体在危机下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他扑扇着灰绒绒的鸡翅膀,从青旸的怀里飞出来,当着天帝和众仙的面,跑了。--------------------注:“秋水为神玉为骨”引自杜甫《徐卿二子歌》隔壁《协议结婚后竹马黑化了》已开文,日更不断!【表面浪子实际纯情万人迷受x前期端方君子后期发疯白切黑攻】宁臣欢因为冲撞了姻缘神,被神明降下诅咒。如果没有在23岁前和与他八字相合的人结婚,他就会陷入永久的沉睡。为了打破诅咒,他和竹马傅亭筠协议结婚了。傅亭筠其人,端方守礼,正人君子,最关键还是个直男,和他结婚完全没有任何风险,宁臣欢非常满意。可没多久他发现光形婚还打不破诅咒,得事实婚姻。于是分房一个月后,他头一次和丈夫同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