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的背影,阴沉笑意,突然不管不顾地喊道:“我胡作非为?她又算什么好东西?她凭什么替我求情!她不过是一个不甘寂寞红杏出墙的贱……”
“住口!”
“嘭!”
英亲王的厉喝和一道破门声同时响起,管长乐阴鹜着脸走进来,一手指着孟欣竹血红着眼道:“不准你诬蔑我娘!”屈鸣鸣紧跟在他身后,英亲王却沉默站在一旁。
好像猛兽冲破樊笼,又像魔鬼逃脱了压制,孟欣竹放肆大笑着,眼泪却满脸都是。她看着好似一头即将冲上来撕咬她的猎豹的管长乐,恶毒一笑:“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你娘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就连你,也是你娘偷人偷来的!哈哈哈!英亲王府大公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你——”
“啪!”屈鸣鸣上前就是狠狠一巴掌,把孟欣竹扇倒在床上,目光阴冷地看着她:“若你不想要这张嘴,就继续说下去!”
孟欣竹被惊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趴在那里痴痴地笑:“不让我说?难道就能当做那些事没发生过吗?那个贱人,得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却不知珍惜,还整日做出一副愧疚模样,简直虚伪透顶!我让她和王爷提议将我纳进府里,即使做侧妃我也甘心,到时她和她的情郎双宿双飞,我自可与王爷恩恩爱爱,可她却拒绝了!说什么是为了我好?其实是她自私自利,生怕我来了就威胁到她的地位!不要脸的下贱女人,她凭什么要抢了我的位置!凭什么活着!!”
管长乐突然冲上来一把掐住她脖子,面目狰狞:“我叫你诬蔑我娘!我叫你诬蔑我娘!你去死!!!”孟欣竹被掐地脸色紫涨,双手死死抠挠他的手,终于露出恐惧之色。
屈鸣鸣冷眼看着,还是英亲王见孟欣竹双脚开始扑腾,上前一掌击在他腋下,管长乐下意识收回手,孟欣竹被甩到床上,剧烈咳嗽。
英亲王对屈鸣鸣道:“你先带他回去。”
管长乐胸口急剧起伏,脖子脸上爆出青筋,死死盯着孟欣竹,屈鸣鸣见他这幅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一把拉住他手腕:“走吧。”然后半拉半拖强制性地带走了他。
两人走后,英亲王看着浑身颤抖的孟欣竹淡淡一笑:“原本这府里,唯一对你有几分情意的只有长乐,如今你却亲手将他推开,往后,你且好好体会什么叫孤家寡人吧。”
孟欣竹缓缓抬起头来,狼狈不堪的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她声音颤抖:“你是故意的?你陷害我?”
“但凡你对长乐有一丝怜惜,谁又能陷害你?”说完漠然离开。
屋里安静极了,夜风从打开的房门吹进来,桌上的烛光跳跃,在屋内映照出一道道光怪陆离的影子,它们时隐时现,张牙舞爪,似乎在一步步朝她逼近,身上渐渐爬上冰冷寒意,孟欣竹瑟瑟发抖,突然惊叫一声躲进了被子里。
英亲王去了管长乐的院子,见他房门紧闭,而屈鸣鸣则沉默守在外面,上前道:“鸣鸣回去休息吧,本王去和他说说话,还有,长乐的事先别告诉你母亲,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本王会亲自和她说。”屈鸣鸣想了想,答应了。
推门进去,里面没有点灯,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朦胧一片。他却还是一眼就在床边角落里发现了蜷缩在地的管长乐。
他并不上前,找了把椅子上坐下,安静了片刻说道:“你母亲是个很善良的人,她并不是你姨母口中那种人,但你的确不是本王的儿子。”角落里传来衣襟摩擦声,似乎是管长乐抬起了头。
“当年赐婚圣旨下来后,你娘亲自找上本王,告诉本王她早就有了心仪之人,恳求本王能想办法解除婚约。但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一则,金口玉言,更何况是赐下的圣旨;二则,就算圣旨真的撤回了,富安侯府也会受到极大的打击,你外祖父绝不会成全他们,他们两人还可能因此丧命。本王把现实一一分析给你母亲听,她告诉本王,若真的没办法,到时本王娶到的就只能是她的尸体。”
“后来,本王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你母亲以王妃身份嫁进王府,她占着王妃的名分,但本王并不阻止她和你父亲来往,之后他们就有了你。那时本王长居边疆,府中又有各种被送进来的女人,她们便借此机会造谣生事,阴谋陷害,再加上你小姨的推动,你母亲就只能陪你到六岁。”
“你是个很早熟也很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你母亲很爱你,本王虽不是你的亲父,对你照顾也少,但也一直把你当亲子看待,你母亲温柔善良,她虽知道你姨母心思不纯,但念着血脉亲情,临死前还是求本王不要伤害她,因此那时本王只收拾了闹事的侧妃姨娘;同时她又觉愧对本王,也愧对你生父,因此不叫本王为你请封世子之位,因此这么多年,你只是王府的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