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走在这条乡村石板路上,并没有在意别人投来的奇怪的眼光。也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穿着和路上的行人不一样,所以吸引了别人的好奇。
石板路上,一位头发苍白的老翁正在费力地用两轮木板车拉着刚从自家田里收上来的新鲜稻谷,老翁脸上长满了褶皱,露水珠一般大小的汗水不断地从脸上滑落。
阿蛮本就是山里人出身,很清楚的知道庄稼人的辛苦,也泛起了自己的同情心理。
随手从车后面帮大爷推了车,前面的老翁感觉身上一松,自己没费力就把木板车拉了起来,就回过头看了一眼。
老翁只看见年轻人像是毫不费力一般,只用一只手搭在自己的木板车上,知道了是这个年轻人在帮自己的忙。
老翁回过头对阿蛮道谢到:“谢谢小哥,太感谢你了,要不然我一个人拉这个可太费力了”。
“不用谢,大爷,举手之劳而已,大爷家住哪里啊,我帮你一起把车推回你家吧”,阿蛮回答到。
“那这样的话就太感谢小哥了,谢谢谢谢,我家就在前面不远的村庄里呢”,老翁回答到,两人一边走一边随便聊着。
在阿蛮的帮助下,两人没过多久就来到了老翁的住处,映入眼帘的是三间用黄泥土与茅草一起进行压实得到的墙体,屋顶上盖了一层茅草,一看茅草的颜色,就知道这栋房子已经很久没有重新铺换过了。
老翁急忙招呼阿蛮坐下,给阿蛮舀了一碗缸子里的井水。从老翁口中,阿蛮了解到老翁名叫陈德阳,今年四十五岁了。现在家中只有他和自己五岁的孙女相依为命。陈德阳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远嫁他乡,也难得回来一次,再说女儿的生活条件过得也不好。
自己的大儿子三年前被抓了壮丁,后面官府的报信说死在了战场上,就地掩埋,也没看到尸体。二儿子没成家,一年前也响应号召上了战场,到现在还没回来过。
孙女名叫陈小容,是大儿子的女儿。小容母亲家那边知道了自家儿子死在了战场上后,逼着小容母亲改了嫁,嫁给了县城里一户家世富贵的四十岁的老头做了第三房小妾。
从陈德阳的满头白发看来,这老头平日里没少为了这个家操劳。
“陈老,我刚从我们村里出来,对外界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请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啊”,阿蛮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早点问清楚了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我们这里是稻花村,因为我们这边每年雨水充沛,稻谷长势特别好而得名。我们村再往东边方向走三百里就是我们的县城南阳县,我早年游学还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
这块大地往大的层面说,属于东秀帝国,我们这个地方位于东秀帝国西南方向,拥有大片的平原,叫天府郡。东秀帝国从建国到现在已经四百年了,国土面积很大,东西长大概有一万六千里,南北宽大概有六千里。
但是由于现在当政的皇上昏庸,不知道启用贤德的人才,想办法使国家国库充裕,人民富足安居乐业,反而夜夜笙歌,只知道饮酒作乐,导致百姓苦不堪言。
十年前爆发了一场内乱黄巾起义,导致了现在帝国陷入风雨飘摇的程度。七年前,黄巾起义终于被平叛了,然而东秀帝国也名存实亡了,现在东秀帝国地方割据势力盘踞一方,表面都向东秀皇室俯首称臣,然而东秀王朝已经管不住他们了。
各方势力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互相攻伐,七年来,已经死了太多太多的人了。很多老百姓流离失所,实在找不到吃的,就演变成了一场场人吃人的惨烈景象。
我们天府郡相比之下,已经算不错的了。现在整个天府郡在郡牧刘宏的带领下,已经向外兼并了益北郡,向东兼并了章陵郡,所要上交的赋税也不多,虽然时常征兵打仗,但比起其他地方饭都吃不饱,也算不错了”,陈德容一边说着,一边眼睛里泪花在打转。
“小哥,我看你身上穿的都是兽皮缝的衣服,虽然保暖,但穿起这身衣服出去难免会招人非议,我送你两套我儿子穿的衣服吧,你们身形相近,穿上应该合适的。”,陈德阳说到。
“那多不好意思,太谢谢陈老了”,阿蛮说到。
“没有什么的,衣服放着也是放着”,陈德阳说到,转身进了隔壁房间找衣服去了。
夕阳西下,阳光照在院子里一个红扑扑的小脸上,显得很宁静祥和。
小姑娘陈小容正和小金嬉戏着,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