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叶葵有什么好看的呢。
可慕天翊眼中,却似乎印着一句话。
一花一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起慕天翊,可能是因为压了毒,奇异的平稳度过了以后,没有直接毒发来的彻底,他还是比较在意寒体。
邵绝是后天关在暗室里再靠杀戮染的阴寒,而慕天翊则是天生的体寒。
能养开九叶葵的人,完全就是一个天生的药人。
想到这里,叶魁不由得微微皱眉。
邵绝,自他恢复五感之后,对他就再也没有迁就的温柔,更何况是这种温淡如水的喜欢与柔情。
他顺着躺椅坐下,叶十二却突然出现跪在了他的脚边。
叶魁懒洋洋抬眸看人,人恭恭敬敬叩了个首。
叶魁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了那一袋子遗物。
可叶魁也没什么好说的,也不想听叶十二说什么。
殺卫,多么卑贱的身份,死后甚至连随身的暗器都不能带走,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去,连他的牌子都有人继承。
叶魁合目,就想起那个殺卫死前,眼中的光泽。
有什么可情动的呢?死时麻木,却在捧出牌子的一瞬间有了情感。
叶魁抬了抬脚,叶十二立刻会意跪近了几步,他把鞋跟放在人肩膀上,靠着躺椅舒展了身体,神情有些倦怠。
邵绝,邵绝,到头来不过是自己单相思。他明明清楚一切,可是在发现对方爱江珊爱到那个程度的时候,竟说不出的难受憋闷,是不是温水养青蛙不太适合他,他应该下一剂猛药?
不如绑起来找个地方关进去好了。
可那还是邵绝吗,还是无双吗?
他的无双,可能早就没了。还是直接弄死那个女人来的方便。
门外突然有声音传来。
“大人,我们长老有话通传”
长老?呵,他们不说他不成体统,反倒来找他,安的什么心。
“上次死的那个殺卫,是老阁主的人,七队多为老阁主旧党,毕竟关系到大人,自然要给大人一个交代”
叶魁眼皮一跳,隐隐就想到了昨晚的声音:“祭台……宁安居”
江珊。
叶魁骤然胸口一痛,一点点的酸涩,大脑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梳理情况。
祭台,宁安居。
他本知道在相府入侵时查出幕后真凶才是最重要的事,却因为邵绝的“冲冠一怒”被抚平了。
在邵绝面前,他是完全没有理智可言的。
可现下的情况是,此事是江珊做的?
“江珊她怎么样了?”
“阁主令其在宁安居修养,不得踏出半步”
不得踏出半步,不得踏出半步。
邵绝的囚禁,恐怕一直都是保护。
他万万没有想到,邵绝杀百人祭台不是为了立威,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泄露而担忧。而是怕他知道背后的真凶吗?
叶魁放下脚骤然起身,浑身发热,一种莫名的恐惧与暴怒在皮肤上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