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絮絮叨叨的模样,他的黑眸中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低低嗯了一声,又挑了挑眉,问:“有没有更贵的?”
“?”唐轻歌倏地睁大眼。
更贵的服务??看着他正经肃穆的神情,唐轻歌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她自己想歪了。
见她双颊瞬间绯红一片,燕骥舔了舔唇角,笑了。
“若作聘礼,你想要什么。”他放缓了声音,换了种方式问她。
如此直接的问题,听得唐轻歌愣了愣。
这是要娶她的意思吗?
她垂下睫,藏住眼底的慌乱和失态。
离京之前,为了心软,陪她一起走,她亲口对着他说,想要嫁给他。
其实,唐轻歌从未想过。
来到这里这么久,唐轻歌无比清楚的一件事实是,这里不是现代社会,不是一夫一妻,而是三妻四妾,子孙满堂。她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无法允许她接受这样的感情。
她也曾想过,若是她一直都被困在这里,回不到本来的世界里,她的余生,要怎么办。想要活下去,总有法子的,哪怕孤身一人在这里终老,她骨子里的傲气也不会允许她做了别人的妾室。
她若嫁给普通人家,或许尚有夫妻琴瑟和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能。
可他是燕骥。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她知道。他是不久后会成为帝王的人,甚至,若是他想,问鼎天下也不无可能。
这也是唐轻歌为何要一直逃避的原因。
帝王薄凉,后宫三千佳丽,即便是眼下他当真对她动了情意,可谁又能保证,时过境迁,光阴荏苒,她不会落得一个兰因絮果的下场。
真的到了那时,深宫内院里,她一个孤女,一旦失去了他的情爱和庇护,又要如何生存。
谈情说爱的前提是,她得在这里好好地活下去。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到现在,唐轻歌从未忘记过这个目的。
所以,她必须将自己的心困在一个牢笼里,哪怕她的真心永远不见天日,也不能让人轻易践踏了去。
思及此,她眼底的光慢慢暗淡下来,一颗因为他而悸动不已的心也逐渐平息下来。
她是做戏之人,不能放任自己也入了戏。
唐轻歌垂着眼,燕骥看不见她眼中的情绪,却敏锐地捕捉到她一闪而过的变化。
下一瞬,她又仰起脸,目光灼灼地望向他,刚刚的落寞黯然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想要什么都行么?”唐轻歌笑着问。
她这个人,贪心的很。想要的东西太多。
譬如,安定的生活,宣钰的命,还有他永不会改变的真心。前两样东西,他都能给得起,可唯独最后一个,才是最奢侈的。
看出她的笑意不达眼底,燕骥心底一沉,还是应道:“嗯,什么都行。”
他能给的,他都给。至于不能给的,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捧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