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乔思敏和张氏异口同声的发出不赞同的声响。
乔蓟堂看着女儿和媳妇,倏然下定决心。“既然你们这么怕这小丫头会替你们招灾,那咱们就分开来各过各的吧。”
此话一出,站在院子里的两个女人都懵了。
张氏呆了一下后,眨眨眼茫然不解的问道:“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一家人住在一个屋檐下要怎么分开过?”
“我带这孩子搬出去住。”乔蓟堂斩钉截铁的说。
“这怎么可以呢?这绝对不行!”乔思敏立即睁大双眼,大声的反对。
虽说她是嫁出去的女儿管不着娘家的事,但她爹明明就是有儿有女子孙满堂的,却在临老时搬出家门与一个孤女同住,这让外人看了会怎么说?即便是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也会被人戳脊梁骨的,所以绝对不可以!
“爹,您这样做不是要害我们这些做子女的背上不孝之名,被人戳脊梁骨吗?”她伸手抹着压根儿不存在的眼泪,哭声道。
“大姑子说的没错,爹若搬出去住的话,村里的人肯定会指责我们这些做子女、儿媳的人不孝,那我们岂不是要冤死了?”张氏点头如捣蒜的附和道。
乔蓟堂很难过,因为不管是女儿或是儿媳,这两个人说到底还是想着她们自个儿,压根儿就没替他着想过。
他自小学医,学成后便忙着行医救人,对于家务事是半点也不熟,更未进过厨房煮过一顿吃的,可是他的女儿和媳妇在听闻他要带小丫头独自搬出去住时,却无人想到这一点,也无人为他担忧这事,只想着自己会不会因此而招人非议,他真的是既失望又难过。
“你们不用担心会被人戳脊梁骨,这事既然是我提出来的,我自然会找村长把这事说清楚,安排妥当,看是要分家还是怎么的。总之以后这小丫头就是我乔蓟堂一个人的孙女,你们虽是我的亲人,但这丫头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他沉声道。
“爹,您说这是什么话呢?您既然要收养这丫头,让这丫头叫您爷爷,我们是您的子女和家人,自然也就是这丫头的姑姑、叔叔、婶婶啊,怎会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呢?”张氏突然和颜悦色的说,只因为她突然发现那小丫头瘦归瘦、小归小,但脸蛋倒长得不错,尤其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漂亮到不行。
年纪这么小就有迷人的本事,再长大些岂不是更漂亮迷人,等到要说亲的时候,那聘金能少的了吗?
哎呀,她先前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呢?差点错失了这个赚钱的良机,还好她醒悟得及时啊,真是老天保佑。
她赶紧改弦易辙道:“爹,我看您也别再说什么要搬出去的事了,就住家里吧。这回墨河水患听说死了不少人,这丫头能活着让您捡回家就是个有福气的,应该不会是什么灾星才对。”
她愈想愈觉得这想法比较有理。
“爹,就这么办,照您刚才所说的让她住咱们家,您老每个月贴两百文钱给媳妇我,我就辛苦些多煮些吃的养活这个丫头就是了。不过仅只如此,别的事您可别赖给媳妇我做了,媳妇要伺候一大家子,整天累死累活的,实在没多余力气再去照顾这个丫头。”
乔蓟堂虽不明白儿媳妇为何会突然改变态度,但这个结果的确是比让他带着丫头搬出去住好一些。他正欲点头开口说好时,却听闻躲在他身后的小丫头突然小声开口——“我会自己煮饭吃,不用麻烦婶婶煮的。”
“小丫头,你会煮饭?”乔蓟堂惊讶的问道。
“嗯。”乔雨青点点头。
“你这丫头不是说你什么都不记得吗?怎么现在又记得你会煮饭了?”乔思敏紧盯着她眯眼问道。
“我、我没记得,我、我就是觉得我会煮。”乔雨青露出惶恐欲哭的神情。“爷爷,我没有说谎,没有骗人,真的,不要送我走。”
“好,别哭,爷爷相信你,没人会把你送走的。”乔蓟堂柔声安抚她。
“真的吗?”她问道,然后怯怯地朝乔思敏和张氏所在的方向偷看了一眼,巴掌大的小脸上明显地写着担忧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