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再说话,良久之后,殷承挽才跟他作了最后一遍确认:&ldo;决定好了?&rdo;
&ldo;嗯!&rdo;
看着终于长大成人的孩子,殷承挽不知怎的,原本郁闷的心中突然多了一丝欣慰,他长叹了一口气:&ldo;算啦!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和姜小子的事情,我不插手,也不想插手!&rdo;
说着拍了拍殷亭晚的肩膀温声道:&ldo;赶上哪天有空了,记得领着他回家里看看,自从知道你送她的那瓶香水是姜小子挑选的,你婶儿就总跟我念叨说是想见见这孩子。&rdo;
表叔的话虽然没有直接承认接受他们俩的关系,但言语之间透露出来的意思还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打从被出柜开始,就一直从亲友方面传来阻力,突然遇上表叔如此开明的态度,殷亭晚心中满是感激之情,蠕动着嘴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大概是看出他的激动,殷承挽难得的笑出了声:&ldo;行啦!那些矫情的话就甭说了,你记着,我殷承挽带大的孩子,还轮不上别人来指手画脚,包括你老子殷明德!&rdo;
殷承挽难得霸气一回,却被殷亭晚给破坏了,他犹疑的看着正自我感觉良好的殷承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叔,咱国家杀人可是犯法的!&rdo;
瞬间被打回原形的殷承挽不由得一瞪眼:&ldo;个小兔崽子,瞎说什么呢?&rdo;
以为他做贼心虚的殷亭晚又补了一句:&ldo;那什……囚禁他人也是犯法的!&rdo;
这次殷承挽没有再开口解释了,他直接脱了皮鞋开始往殷亭晚身上招呼。
被打得嗷嗷叫的殷亭晚还以为自己说中了表叔的痛脚,就算被皮鞋抽得龇牙咧嘴,还在一个劲儿的劝殷承挽&lso;放下屠刀立地成佛&rso;,差点儿没把殷承挽气了个二佛升天。
原本很温馨的&lso;家长会面&rso;,在殷亭晚那诡异的脑回路干扰下,就这么笑泪横生的结束了。
三年的时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已经是姜溪桥和殷亭晚在一起的第四年,姜奶奶在去年的夏天就已经离世,因为是寿终正寝,她并没有受什么苦,走得很安详。
罗玉华仍旧不肯原谅姜溪桥,自打姜奶奶过世以后,她和姜溪桥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姜溪桥去她的公司找过她几次,毫无例外的都被前台拒之门外。
大四下学期一开学,姜溪桥和殷亭晚就陷入了忙碌的毕业准备中,姜溪桥按照自己的喜好,进了一家中等规模,但很有实力的公司当实习生。
而殷亭晚卖了殷家股份投资的游戏公司也终于走上了正轨,他设计游戏的天分高,还没毕业就被严三儿的哥哥严进抓进了公司帮忙。
因为连着周六周日,清明节难得放假三天,姜溪桥和殷亭晚抽空回了一趟津门,准备替姜奶奶扫一扫墓。
红桥区早已通了地铁,但他们仍然选择了乘坐那辆承载了两人青春回忆的45路公交车。
大概是那些年吐着坐的公交车经历起效了,即便这次他俩选的是后排,公交车过了三站路,姜溪桥也还是稳稳当当的坐在座位上没有半点儿不适。
公交车停靠第四站的时候,上来一个穿着火辣的小姐姐,这美女也挺奔放,才三月底四月初的天气,超短裤就已经上身了,白晃晃的大长腿亮瞎了一车男性的眼。
她眼光也挺高,视线在车里转了一圈,就定在后排的殷亭晚身上不动了,奔放小姐姐走过去,故意站在旁边若有似无的秀着美腿,却不料,面前的两个男生却都目不斜视。
又过了好几站,眼看着自家的勾搭一点用都没有,奔放小姐姐急了,借着司机师傅的一个小急刹,直接&lso;哎哟&rso;一声跌倒在了殷亭晚的腿上。
随后又红着脸软弱无力的撑起身子,娇声跟撞上的人道歉:&ldo;真是对不住,刚师傅刹车太猛没站稳,没伤着您吧?&rdo;
说着又掏出手机递到殷亭晚面前:&ldo;要不你留个手机号给我,要有什么事儿好联系我。&rdo;
殷亭晚顶着一车男性&lso;卧槽&rso;的眼光,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她一个。
那奔放小姐姐拨了拨耳边的头发,还要再开口,靠窗的姜溪桥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对着她冷冷说道:&ldo;小姐,请管好你的大腿和春心,这个男人是我的!&rdo;
被勾搭对象的对象&lso;拒绝&rso;的美女顿时脸红耳赤,刚巧车到站了,那奔放女逃也似的下了车。
姜溪桥顶着一车人钦佩的目光,拎着自家已经乐傻了的对象淡定的下车了。
清明节收假回来,很快就进入了毕业生耗费脑细胞的写论文阶段,在大家都忙碌的时候,姜溪桥和殷亭晚却突然心血来潮,想体验姜奶奶说的和姜爷爷因为没钱,选择徒步爬山香山的事。
挑了天气良好的一天,他俩换了凉爽的运动服,兴致勃勃的出发了。
大概因为不是旅游旺季,香山门口售票处只有零星的小猫三两只,姜溪桥下了拥挤的地铁就挪不动步了,殷亭晚将人扶到售票处不远的花坛边儿上坐下,自己顶着大太阳买票去了。
香山的门票五块钱一张,可上山的索道票一张却要五十,两个人都坐索道就得要一百一,售票员报完票价殷亭晚就在心里盘算开了。
他记得快到山顶的地方,有一个卖煎饼馃子的小摊儿,山上的东西价格比山下贵了一倍,就一瓶水外加一套煎饼馃子,少说也的二十块钱,他担心爬完山姜溪桥肚子会饿口会渴,想留上三十块钱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