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云背影远去,夏岁安抓着手里的信,有些怔忪。
“你在看什么?”
陆钰忽的走过来,夺过她手中的信。
“诶!你还我!”
陆钰将纸张高举,一目十行,“哦,宋兮——”
夏岁安猛踩他脚,陆钰吃痛,只得把信还她,但他已经看完了,好心提点:
“夏岁安,你惹了展家,这下麻烦大了。”
“我怎么惹他了?他很牛?是牛惹?”
陆钰神情复杂地看她,“宋兮在信里说,她问了苏念雪,知道那首诗是你作的,随后她与展彭飞和离,偷偷去了北地,是不是?”
“对啊。”
夏岁安左右张望了一下,四下有行人走动,裴砚权的马车没有自己先走,而是停在不远处,看起来像在等他们的样子。
搞得她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上车说。”夏岁安扯了扯他衣袖。
“好吧。”陆钰跟着她上了公主府马车。
不远处,特意掀开帘子一角,看完夏岁安与陈凌云亲密分别,又遇见她热情邀请陆钰上马车一幕的裴砚权,沉默不语。
“首辅,我们出发吧,二公主要邀请陆公子做客,我们府邸和公主府又不同路,不必等他们。”泊清道。
“回去把护卫守则默一百遍。”
裴砚权放下帘子,声音淡淡。
“啊?属下哪里错了?”
“多言。”
另一头,马车上。
陆钰拿出一个竹筒,从里面掏出一卷纸,摊开后,看得到上面密密麻麻的用羽毛笔记录的事件。
“这是什么?”夏岁安接过,细细看了起来。
里面记录的事件很详细,细到老太妃养的小香猪产了五只崽,却不是它的公猪的种,而是一只西域进贡、已经被老皇帝吃了的野猪的崽,这种不着边的事都有。
其中,有两件事被用笔迹圈着。
一是老皇帝有意向纳个新皇后。
二就是上京展家,展彭飞与宋兮和离的事情。
展彭飞边关归来,与医女私相授受定终生,要休宋兮这个下堂妇。
自秦淮楼里,宋兮被夏岁安的诗作鼓舞,便以祖上功绩,进宫求太后赐两人和离,了全体面,太后应允,并赐了她好些金银。
随后不久,宋兮消失,只留下展彭飞在京中承担骂名。
众人骂他,宠妾灭妻,逼走原配。
陆钰开口:“这消息是游士台贩卖的,游士台是民间第一的情报机构,它的情报价值千金,我订了一整年。”
说罢,他骄傲地挺了挺胸膛。
夏岁安保持沉默,要是他知道游士台就是裴砚权一手创立的,会是怎样一副神情呢?
后期里,游士台在煽动舆论方面,发挥了不小作用。
“我在广阳县便收到过消息,说展家和离这件事闹的很大,京中贵妇与才子都在斥责展彭飞,展彭飞现已有悔意,想将宋兮寻回。
他肯定会去秦淮楼打听,到时候,你鼓舞宋兮和离的事也就捂不住了。”
夏岁安直言:“为什么要捂?他渣还不允许我劝人家迷途知返了?”
虽然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但她不讨厌这种鼓舞别人的感觉。
从宋兮的书信中,她能看到她柔中带刚的气质,同为女子当帮助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