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甜丝丝的,像浇蜜的花。
而现在,只是客气地唤她谢婉儿。
夏岁安一直都没端公主架子,她却一推再推,冰冷拒绝。
走远的夏岁安只是挥了挥衣袖,巷口的凤凰花树在地上摇落了一地花瓣,夏岁安的靴子踩在花瓣毯子上,轻快了许多。
但助人,问心无愧。
*
夏岁安回到府衙后,夜色深深,月上蕉窗。
裴砚权派人请她,一起到膳厅吃饭。
按她往日作风,她肯定一口拒绝,与豺狼口里谋食,还不如她直接去厨房觅食。
但今天不一样,她从谢婉儿家里离开后,没有立即走,而是到处逛,一面观察各户人家。
广阳县决堤,加上连日大雨,爆发百年难遇的水灾,灾害对普通百姓的影响是最大的。
夏岁安走过的地方,有因洪水去世,今日才出殡的人,有抢险救灾致残,无力继续工作,只能上街乞讨的人……
这些惨状,她看在眼里。
而负责监察赈灾工作的,正是裴砚权。
所以夏岁安有话想找他聊聊。
膳厅里,大桌被弃在一旁,一张只容纳两人的小桌摆满了菜。
裴砚权穿一身玄色衣裳,领间蔓藤纹路包裹,夜色神秘萦绕其中。
他已经净好手,但没动筷,似乎在等她。
夏岁安哪敢有这样的想法,念头匆匆划过,她净完手,正准备夹两莴笋吃下肚,裴砚权忽的从一旁伸手,扣住她手腕。
“裴砚权,你干什么?”夏岁安眉头微蹙,“不是叫我来吃饭吗?”
裴砚权将架子上干净的棉巾取下,摊开在手里,而后一手捏着夏岁安的指尖,一手细细擦拭,将她未干的水迹留在棉巾上。
“……细节怪。”夏岁安撇了撇嘴。
“细节怪是什么?”裴砚权难得好奇。
“夸你又细又小。”
裴砚权觉得这不是好话,他将擦完手的棉巾扔净手盆里,骤然一笑。
“公主殿下言语活泼,想来早上去游花湖并不累。”
棉巾虽然扔了,可裴砚权还攥着夏岁安的手,细腻的手背贴在他带茧的手心上,像上好羊脂玉。
触感很好,不想抽离。
“肯定不累啊,我又不像你一样肾虚。”夏岁安下意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