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学会它们的语言,是否有机会跟它们交谈。
她翻过尸体看到了伤口,咬紧牙关吸了口气。这两个武士的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呼吸也停止了,怕是已经死了。珍妮弗镇定下来,伸手把他们的眼睛合上。她掰开武士的手指,刚要拿起武士刀,突然一只恐龙冲她嘶嘶大叫。她丢下刀,使劲咽了口唾沫,回到彼得身边。
&ldo;死了?&rdo;他问。
她点点头,一句话也不想说。
&ldo;他们究竟是从哪儿来的?&rdo;
这个问题似乎很愚蠢。&ldo;我也不知道,我也没问他们。&rdo;
彼得瞪着她说:&ldo;听着,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想离开这儿,踏上特拉维斯的通路回到格林镇,再也不谈论什么恐龙。我恨恐龙,我从来就不喜欢听阿伦谈论恐龙。今晚我有个约会,要是我回去晚了,苏珊会生气的。&rdo;他放声大笑,声音格外响亮,显得有点儿疯狂。
珍妮弗不由得又害伯起来,为自己和阿伦感到非常担心。&ldo;有时候你可真傻,知道吗,彼得?&rdo;她生气地说,然后就什么也不敢再说了,她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沮丧的样子而幸灾乐祸。
还没等彼得说什么,那些恐龙结束了谈话,又把彼得和珍妮弗围到中间,用长矛戳着他们,示意他们继续向前走。
&ldo;那些武士。&rdo;珍妮弗还要说些什么,先前逮住她的那只恐龙冲她喷了一下鼻息,没让她再说下去。
他们继续向前走。那些恐龙没再理会那两具死尸,他们刚离开,一些食腐动物便冲死尸扑了过去。
十一 荒芜的未来世界
特拉维斯站起身,阿伦脱口喊道:&ldo;别开门!&rdo;
这个在时间中穿梭的机器的挡风玻璃外面,乌黑的烟雾在烧焦了似的橘红色的天空中上下翻鹰,肆虐的太阳射下刺眼的光芒,但却没有温暖下面的大地,大地好像已经枯萎了。阿伦感到外面的严寒隔着玻璃袭了进来,白雪在玻璃窗的角落凝成了不同的图案。沙土地上到处都长着高大的植物,看着像是仙人掌,躯干上的肉质树冠向外伸展着,纵横交错的根上堆满了晶莹的白雪。群山荒凉,岩石探房,上面结的冰闪闪发光。
这里也有动物,在雪地和沙地上有大个的蜗牛在慢馒地爬行,它们有四五英尺高,螺旋状厚厚的硬壳上长着鲜艳的品蓝色斑点,离他们最近的一只蜗牛好像是看了一眼他们的机器。阿伦看到它的眼睛长在胶状头上的一对肉茎上。它眨眨眼睛,两行半透明的闪闪发光的薄膜先后从有眼和左眼流了出来,然后它又继续漫不经心地走它的路。
&ldo;你准是把控制器设置错了,特拉维斯。这不是你的世界,不可能。不论这里是未来还是过去,这个地方根本就无法辨别。&rdo;
特拉维斯眼里流露出痛苦的神情,眼旁的肌肉紧紧绷起,微微地摇摇头。&ldo;不,&rdo;他嘟哝了一声,拎起枪站了起来,&ldo;控制器设置得很准确。&rdo;
&ldo;那么,哪儿是‐‐&rdo;阿伦闭住嘴,把话咽了下去,他明白特拉维斯的意思。
阿伦意识到未来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再有实验室了。那条通路被毁坏了,埃克尔斯还在到处乱闯,而特拉维斯和自己也是……变化太大了,一个世纪接着一个世纪地过去了,这里没有了实验室,没有了城镇,没有了人类……任何熟悉的东西都没有了。
突然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这里真的发生这么大的变化,那么从时间上来说离这儿仅一墙之隔的格林镇又会变成什么样呢?天哪,珍!
&ldo;一点儿也不错,朋友,&rdo;特拉维斯告诉他。他把手放在控制门的把手上,打断了阿伦的沉思。&ldo;一切都消失了。&rdo;
阿伦顿时感到一阵恐慌,说道:&ldo;特拉维斯,好像外面情况很不妙,变化太大了,也许空气‐‐&rdo;
&ldo;谁还会在乎呢,小伙子?&rdo;特拉维斯轻蔑地说,&ldo;我一点儿也不在乎。&rdo;他重重的捶了一下触点,门嘎吱一声开丁,冷风袭了进来,挡风玻璃上一片模糊,刹那间舱内坚硬的表面上都挂上了露珠。
阿伦屏住呼吸,从座位上跳起,跌跌撞撞地向控制门的触点奔去,摸到了触点。特拉维斯反手冷不丁在他的肋骨上给了他一枪托。
阿伦禁不住吸了口气,顿时感到肺里又酸又涩,有股硫磺味,他想起了在化学实验室做室验时闻到的那种气味。他大声咳嗽,咽喉疼痛,还好他还活着。
&ldo;这空气还能呼吸,&rdo;特拉维斯说,&ldo;凑合着点儿吧,你够幸运的。&rdo;
特拉维斯走了出去,阿伦还在吸着气。特拉维斯走路时像是踏在薄薄的雪地上似的靴子嘎吱嘎吱直响,声音很奇怪。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来,阿伦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了身上,冷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穿得很单薄,他的衣服只适合在格林镇的夏天里穿,可不是为了到这里来。
&ldo;特拉维斯,外面温度准在零度以下。&rdo;
&ldo;这是秋天,&rdo;特拉维斯回答道,&ldo;我是十一月离开这里的。我们在这里度过了最暖和的一个秋天,那时我们在这儿谈选举,谈论这温暖的秋天。&rdo;特拉维斯背对着阿伦,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