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喝了!”
看他一杯接着一杯,她想不得心里的千头万绪,走过去用力抢夺他手里的杯子。
深红色的琼浆挣泼出来,溅在她的身上,蓝色的裙子上开了朵朵梅花。靓丽的梅花在蓬起的胸脯上起伏,他顺着柔美的胸部线条往上看,纤细的胳膊,弯曲颈子,翘立的小下巴、挺直的鼻子、美丽的眼睛……
他充满侵略的目光,让她慌张。
“对,对不起——”
酒杯掉在厚重的地毯上,她扭头往外跑。已经太晚,他紧得不能再紧地把她拥在怀里。
“茉莉,”他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恨不得把她变成自己的肋骨。
一次,哪怕一次也好,完完全全拥有她的全部。
“云……”她哆哆嗦嗦颤栗着,心潮澎湃,不晓得该推开他还是该拥紧他。
他把书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捂住她的嘴巴狠狠压在冰冷的桌面。他的手卷起她的上衣,握紧她的丰满。
铺天盖地的力量让茉莉无法挣扎,她感到身后他粗暴的动作,没有半点温情。她被折叠着,她被舒展着,他像野兽,疯狂而毫不掩饰。
她臣服在他的火焰之下,像个无措的孩子傻傻的什么都不会做。
事情发生得那么迅猛,热烈。
她来不及躲藏,拒绝,细细尖叫,身体痛得比第一次更加厉害。
他狠狠地一次比一次激烈。
桌面是冰冷的,眼泪是温热的。她无声流着眼泪,默默承受他在身后给予的一切。
她好想告诉他,不管他要什么,她就会给,哪怕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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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是逃也似的离开公使馆的,疯狂之举后,她几乎是看都不敢看他,匆匆地扣好衣襟夺门而出。
上官云澈颓然倒在胡桃木大椅子上没有追她,如何追她?即使追上又不能把她留下来。
空虚还是空虚,得到之后的空虚比未得到时更甚。
他还来不及整理纷乱的思绪,二个姐姐就冲了进来。
领头的细姐,上来便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上官云澈,你还有没有出息啊?”
上官宜维快气疯了,若不是宜室拉着,还要冲上去揍这不争气的弟弟几拳,她把面皮挣成紫色,拍着桌子怒骂道:“她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你到现在还没看清楚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啊!上官云澈,你想一想那个吕碧雪是怎么在报纸上诋毁大嫂和大哥的,你全忘了,是不是,是不是?”
宜维哭着用拳头使劲敲打弟弟的肩膀,“云澈,你醒醒,醒醒啊……”
“云官,这件事你做得真不好。”一贯和善的宜室亦皱眉叹气:“你还是赶快把她辞退了吧。毕竟她结了婚,你也是有未婚妻的人。”
他沉默着,把头垂得低低的。
“云澈,你倒说说话啊?”
“云澈——“
“你们要我说什么?”他抬起头,空洞地望着前方,脸上有鲜红的五爪红印,“姐姐,如果我能忘了她,我早忘记了。如果我能和别人结婚,我早结婚了!难道,你们就没有放在心里怎么也割舍不下的人吗?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要逼我去做!”
说着,说着,悲哀无比地伏在桌上哭起来。他喜欢她,他爱她。深深的,毫无指望和明天的喜欢和爱。但又知道他不能再继续爱她,不能再喜欢她。因为他们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宜室姐姐,你看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没出息——“宜维指着弟弟,一边哭一边骂。她恨他,更心疼他。
“好了,好了。”宜室安抚着宜维,“道理云澈都懂的,你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上官云澈不知道自己伏在桌上流了多久眼泪,成年后他未曾这样伤心的哭过。即使是七年前,最难过的时候,也没觉得茉莉离他这么遥远过。
他听到宜室劝着宜维出去,知道宜画姐姐进来安慰过他。他不抬头,一直伏在桌上。
他疲倦地睡着,醒来的时候,看见釉红发亮的地板上孤零零的落着一朵大丽花。失去水份的滋养,花瓣已有些疲软,但依然无损它的美丽。他弯腰拾了起来,闭上眼睛,低头嗅花蕊中的芬芳。
“云澈、云澈……”她的喘息和呻吟宛如还在耳边。
他用力呼吸,恨不得在溺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