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太不平,莫名的她就变得唠叨。细细嗦嗦像碎嘴老太婆念叨个没完。
“上海裁缝做西洋礼服也很好,为什么非要请个法国设计师,难道还真是外国和尚会念经吗?西餐生生冷冷,蔬菜都是生的。还有生鱼片,生鱼片,生的鱼多腥啊,我可受不了!还有……"
博彦很不喜欢阿霓这样,他敏感地发觉她的失常。惠阿霓不是小气的人,她连总说她坏话的黄得楼也能不计较,为什么对蔡思晴和嘉禾的婚礼偏偏如此不宽容?
其间答案,博彦深想不得。
他靠在床上,眯着眼睛打量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涂擦香水一边絮絮念念的妻子。
“你不要管嘉禾和蔡小姐的事。”博彦盯着妻子的背影冷不丁冒出这么句话来。
阿霓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意,继续念道:“我不是管他们的事,大家将来都要在一起生活的。嘉禾的钱也来得不容易。现在还只是一个订婚,如果到了结婚——"
“够了!”博彦气极,冷然翻身下床,拿起衣帽架上的军装穿上。
“你这是干什么?”阿霓停下手,错愕地看着他的举动,“这么晚,你还要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待在这里。”
阿霓是个傻子也听出他的不悦,但完全不知道他的怒火从何而来。
“你要走可以,至少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吧!”阿霓拦在门口,不许他出去。
博彦越发生气,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对她讲。
“走开!”
“不行,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让你出去!”
“走开!”
“不!”
上官博彦暴跳如雷,伸手直接掀开她。
阿霓猝不及防,扑倒在地。发出一声尖叫,白皙的手掌和膝盖立即产生剧痛。
“你没事吧?”看她跌倒,博彦也吓一大跳。心里的火气去了一半。
“小姐、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啊?”秋冉用力拍了两下门。等不及阿霓回答,打开门后,一个箭步冲到阿霓身边。
“小——”秋冉看见怒气冲冲的博彦,慌张改口道:“少奶奶,你怎么呢?”她心疼地把阿霓扶起来,见她破皮的手和红肿的膝盖,许多话想说又不能说。
“少奶奶,你怎么这么不当心,多大的人在房间里还走路跌跤。”
阿霓恨恨瞪着博彦,眼睛满是话。
“你别瞪眼,是我把你推倒的,就是!”博彦不要她的袒护,干脆大方承认。
阿霓快被气疯,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他倒自己往外掏个不停。让下人知道夫妻吵嘴难道是很光彩的事情吗?
秋冉眼神惊愕地来回在两个人身上打转,不解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矛盾。她不能多问,悄悄儿去抽屉里翻出医药箱。
博彦伸出手示意秋冉把手里的医药箱交给他,“你出去,这里我来弄。”
秋冉下意识把医药箱往身后挪了挪,心想:你都把我家小姐推倒了呢?就别猫哭耗子假慈悲。
“姑爷,还是我来吧。”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