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压下眼底的红光,遮盖中浑身阴鸷气息,极其柔和:“你说笑了。”
栖画点头,顺从极了:“嗯。是开了个玩笑。”
奈·落知道这是个台阶,但奈落,更会认为这是,上位者的不屑与逗耍。
奈落想要栖画,对他,俯首称臣。
意外来的猝不及防,某天,不知道是白天还是夜晚,栖画突然消失。
就好像,冥界里的亡灵到了时间,也会消散。
奈落突然感到很好笑,是一种近乎扭曲的情感。
——那么不可一世的大妖怪,竟然这么死了?
无声无息。
在普普通通的某天,没有任何人知道。
等奈落也在某天从冥界离开的时候……他才明白。
那不是死亡,是离开冥界。
他心中陡然升起被欺骗的愤怒。
她说她是被关进去的,不知道怎么离开,但是,是她先离开的!
留他独自在冥界挣扎。
奈落脑海中浮现丛云牙说过的话。
——“她走了你这么紧张,担心她啊?还是喜欢她?”
——“真是可笑。”
奈落面容扭曲一瞬。
再次见到栖画的时候,奈落已经拥有了身体。
人见阴刀。
栖画很狼狈,趴在地上,好像受了重伤,白色的衣衫沾了灰尘,脸色依旧苍白病态,但眼神仍然冷漠,疏离,以及,不可一世的高傲。
宛如高贵的神明,游走在尘世,以高高在上的神态俯瞰,且毫无怜悯。
那天,雨下的很大。
奈落撑着把伞,优雅地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她,施舍般的为她挡了些雨。
但诱捕猎物,是需要耐心和态度的,他温和道:“姑娘,是出什么事了吗?”
这幅皮囊,瘦弱,俊美,也有病容,是极其无害的。
栖画手指微微弯曲,慢慢撑起了身子,有些迷茫,甚至是无助,但很快就被掩饰掉。
戴上伪装。
她勉强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我记不清了呢,你是谁?这是哪里?”
奈落也笑了,很好啊,这样很好。
“人见阴刀,我的名字,这里是人见城。”
“姑娘呢,叫什么名字?”
他伸手要扶栖画,被栖画不准痕迹地躲开了,她慢吞吞地站起身,很苦恼:“我忘了。”
奈落把伞都撑在她身上:“雨下这么大,我先带姑娘去避雨,如何?”
栖画反应略显迟钝,好像是沉浸在某件事还没挣扎出来:“啊,好。”
她跟着奈落走了一段路,突然说:“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好熟悉。”
但又想不起来。
奈落轻轻:“也许是呢。”
栖画是真的受了重伤,走到一半,撑不住似的要栽倒,奈落眼疾手快捞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