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的本能。
那种对疼的反抗、抵触、自我保护。
齐妙尽量加快手速,企图能缩短时间,降低他的痛苦。
黑炎跟流虹二人看着齐妙的举动,两个人都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不敢恭维。
别说是北芪太子,就是他们俩打小就在七虹受训的人,也够呛能承受这个。
尤其是那线从身体里抽拉的过程,光是看就觉得很疼,更别说当事人了。
终于,漫长的时间过去,轩辕云逸浑身是汗,犹如虚脱了一般。
颓败的躺在那里,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其实,不过就是一盏茶的功夫。
可这近十分钟的时间里,轩辕云逸有多难熬,不用问都知道。
齐妙系号结,剪断鱼肠线,看着还保持清醒的轩辕云逸,竖起大拇指。
她曾经在医院实习过,也亲眼看到过产妇麻药过敏,生拉的一幕。
虽然刚刚做的这个,不如她曾经所看到的。但轩辕云逸出生帝王家,哪里经受过这些。
刚才除了身体本能的反应,他也只是闷哼,并没有喊叫。
说实话,她很佩服。
拿出消炎散还有金疮药,小心翼翼的包扎伤口,搭脉之后扭头看着流虹,道:
“西南边境条件艰苦,不宜养伤。他内伤颇重,得去京城静养一段时日。”
流虹听了明白,抱拳行礼,沉稳的说:
“是,家主。等殿下伤口愈合,属下便派人将殿下送回京城。”
齐妙闻言颔首,拿了杯温水,帮轩辕云逸湿润下嘴唇,道:
“要不……就送去我家。我爹娘都能照顾,太医院离我家也近,这样方便。”
其实,最主要的就是齐妙、独孤寒都不在京城。齐雨泽也不在。
轩辕云逸去京城养伤,根本没有人能照顾。这个“照顾”,跟下人照顾还不一样。
流虹虽然不清楚,但是家主吩咐的事情,他自然没有不办的道理。
抱拳行礼,应下了。
齐妙喂轩辕云逸喝了些水,这才坐在一旁,嘱咐着说:
“切记不可以乱动。粘合膏发挥作用时会很痒、很难熬,这个没法子,只能忍。你身体有任何不对劲儿,都要及时说,不能逞强。”
轩辕云逸闻言点头,还想说些什么,但体力不够,缓缓闭上了眼睛。
齐妙见状,从黑炎跟流虹使了个眼色,三个人快速出了帐篷。
回到她的军医帐篷,黑晴把归元汤端来,流虹接过“咕咚……咕咚……”喝下,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双手呈上,恭敬的道:
“家主,主子让属下给您的。”
齐妙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又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发顶,轻叹口气,道:
“已经很久没看到文彧了。”
接过木簪,反手交给黑晴。等她把簪子插好,起身来到流虹面前,郑重的侧身行礼。
还没等蹲下去,便被流虹一把扣住,双膝跪地,说:
“家主,使不得!属下哪能承受家主如此大礼。”
黑晴挽着她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摇头。黑炎没有吱声,挨着流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