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汉柏点头,笑眯了眼睛。
他要的自然不只是一个秀才。大哥在军营里,听三叔说都已经进了前锋营。他也不能被落下,也得好好努力才行……
腊月十九这天晚上,梁安带了些萝卜、酸菜去了镇上。借车不能白借,虽然人家不收银子,可也得多少表示一些。
买东西的话人家肯定不会要,送些家里有的东西,既好看又实际,最合适不过了。
老早就跟管事武先生打了招呼,所以到那、把东西放下就赶车回来了。
马车里有小炉子,梁安把它拿进了屋。明儿一早烧火的时候,把碳点上先拿去马车内暖着,这样闺女坐车不会冷。
曹氏带着齐妙,把要给的东西,重新在清点一下,然后装车。
这样,能节省时间,明天不至于太过忙乱。
都收拾好之后,齐妙回了自己的屋子。曹氏端着热水进屋,给当家的烫脚。
梁安看着眼前的媳妇儿,清了下嗓子,说:
“孩子他娘,今儿我去德济堂听了个信儿。”
“什么啊!”曹氏没有抬头,仍旧往他的脚上撩水。
梁安轻叹口气,然后看着曹氏的发顶,又说:
“李家……李军山,好像有病了。”
“啊?”曹氏诧异,“猛”地抬头看着梁安,微微蹙眉的问道,“什么时候,什么病啊。”
梁安摇摇头,拿着擦脚布把脚擦干净,然后盘腿坐在炕沿儿处,道:
“武先生跟我说李家并没有找德济堂来看病,而是找了仁和堂的郎中。具体什么病不知道,只不过……”
“你觉得这事儿蹊跷?”
曹氏坐在小凳子上,边说边把脚放进水盆里。
梁安点点头,手自然的搭在膝上,然后一下一下的敲击,说:
“咱们都知道,李家一向信德济堂。而且……李军山跟高公子他们都有生意上的往来。如今这人有病了,没有找德济堂而是找了仁和堂,我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还有啊,李军山这个节骨眼儿倒下,年底查账、对账目的活儿,可就都是李子言来做了。没有那次的事情,或许我对这李家嫡子还能有点儿好印象,可是如今……”
曹氏咽了下口水,明白梁安后面话里的意思。
这类桥段,他们看得多了。当年在齐家,虽然齐家没有那么多腌脏的事情,可其他大户人家这种事儿不少。
别看什么骨肉亲情,血浓于水。一旦摆在银子的面前,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曹氏擦脚、把水倒了之后回来,然后上炕躺进被窝,咂舌一下,说:
“要不这样吧,明儿你们回来,晚上你去趟镇上李家。不管怎么说,李军山都是舅老爷的同族。这些年他为军队做的不少,不管出于哪方面,我们都得管。”
梁安用手将蜡烛熄灭,躺进被窝里,随后搂着媳妇儿,说:
“好,听你的。明天晚上我过去瞅一瞅,若真是有什么,我定饶不了那小子。”
曹氏“嗯”了一声,窝在丈夫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
转天丑时二刻,曹氏跟梁安便起来了。两个人分工合作,梁安在正房点火、点炭,曹氏去隔壁给闺女烧炕。
时辰尚早,所以并没有喊闺女起床。火点上之后,曹氏回正房开始做饭。
梁安洗漱好,起身出去给马饮水、喂草。检查马鞍、马车各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