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嘀嗒----
许植嵌在院墙里,耷拉着脑袋,四肢无力垂下,鲜血顺着指尖落在地板青砖,摔成四万八千块。
浑身上下没一个好地方,大大小小瘀伤数不胜数。
最重的部位当属前胸,硬接一式霸王扛鼎,胸口几欲塌陷,腰窝更是扭着,错开正位。
喂招归喂招,沈倾尘一点也没留手,行走江湖难免和人交谈,而最舒服的谈话方式无异于此时此刻。
这不是江湖人的谈话方式,这是沈倾尘专门考量的谈话方式-----躺着谈。
生死不论,男女老少皆宜,见效快不说,谈起话来十分地轻松愉悦,至今没有收到过差评。
不去理会墙里死狗一样的许植,沈倾尘甚至还没问过他的名字,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漫步走到柳菁身前,居高临下打量这位美貌少妇。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大概就是如此模样了吧?”
沈倾尘搜刮半天墨水,只找到这样一句来形容。
只可惜涉及到师姑生死,纵然再美的美人与骷髅也只在一念之间。
“你们是什么人,此间主人在哪?”
沈倾尘蹲下身子,又问了一遍。
美妇人本就伤心垂泪,又因恐惧惊吓,泪水彻底决堤而出。
“你如果想把哭作为遗言的话,那就请便吧!”
沈倾尘眉头微皱,站起身来。
他除了讨厌耍酒疯的男人,还讨厌看见哭的女人,尤其是好看的女人,眼前这个更是因为耍酒疯的男人哭……
一个小小的妙音坊,竟然让他这辈子最烦的两件事都撞上了。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卧龙凤雏”?
再加上对方丈夫刚一见面就把“偷情汉子”“小白脸”这种名头往自己身上安,他甚至怀疑许植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喜欢带入什么奇怪的视角。
沈倾尘斜斜蔑了一眼许植,莫非冥冥之中自己成了别人取乐的一环?
“公子不要!”
“不要……”
柳菁哭声更大,含糊着眼泪,她胆子本来就小,性子又柔弱,平日深居简出很少与人说话,更不用说陌生人,还是沈倾尘这种心狠手辣的“陌生人”。
千言万语来到嘴边,最多只能化作一声声呜咽。
“会说话就还有救,说吧。”
“我……我叫柳菁,他是……许植。”
沈倾尘见恐吓奏效,神色缓和不少:“继续。”
见沈倾尘只是默默听着,不再似方才那般凶神恶煞,柳菁壮着胆子,试探着开口,磕磕绊绊说明原委。
“原来是这样,这么一算,我倒是要叫你一声柳姨。”
“衍月宫,沈倾尘,山野粗人,让柳姨受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