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觉5瞬间,场内安静下来,气息也随之转变,在台上蒙著帕子的人丝毫不知道在场一半男人的眼神都变了。爱慕的、兴味的、征服的、占有的、情欲的…虽然不尽相同却是一样的炽热。价码一再的往上,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在场众人谁不是天之骄子、谁没有几分本钱,竞逐的结果只是让那些异样的眼光更加执著坚定。台上的人似乎终於感受到气氛不同,虽然早已习惯众人注目的眼光,但因为看不见还是有些不安,只见他略歪著头,眉间微微蹙起,唇角却为了掩饰不安而抿出一个微笑。在平时不过是个掩饰情绪的细微表情,但在聚光灯下,琉璃似的人,竟显出几分易碎的脆弱感…让人想捧在手上细细呵护,又让人想推倒在地狠狠摧折。席间静默的只听得到喊价的声音,和因为兴奋而紧绷的呼吸,当然,还有东看不到的,众人愈发炽热的眼光。邀他前来的川原早就加入喊价的行列,自然不是为了那一只舞,而是不能让自己带来的人受到任何伤害委屈。愈喊愈高的价钱终於让大多数人退出,但还有几个人显然不愿意轻易放弃,川原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下意识的向锦投出求助的一瞥。「五千万。」锦淡淡的喊出他今天第一次出价。整个会场安静下来,不仅是离目前价格尚有一大段差距的喊价,也因为喊价的人是锦。竞逐终於结束,锦上台牵住他喊下的标的物,带到舞池中央,随著乐队轻泄而出的乐曲缓缓起舞。锦没有拿下东蒙眼的布,也没有交谈,不过或许因为竞标已经结束,东显得轻松多了,笑容里已经不见丝毫不安,方才在聚灯光下的脆弱彷佛只是一种错觉。这不是两人最近的距离,但锦却感到这时与自己翩然共舞的男人是他今天才初识…并且有种想要认识更深的冲动…若是在别人身上,自然叫做心动,但眼前的人早属於自己…也将永远属於自己!在舞曲将结束之际,锦趁著一个转身,在东耳畔问道:「你的房号?」唇边的笑容倏地消失,瞬时僵硬的身体踩错一个步伐,让锦有再次贴近的机会:「不想我在这里公开我们的亲密关系吧?!」说也奇怪,明明厌恶别人打著他名号或靠著他关系,但这时却理所当然的拿来威胁东。见东脸色骤变,心里不禁涌起阵阵不悦,怎麽,和自己在一起让他觉得丢脸吗?竟然还敢摆那种脸色!错身之际,锦又加了一句:「今天你算是让我长脸了,我可一点儿也不在意让大家知道你是我的人。」身边的低喃彷如恶魔的嘲笑一般,东脸色变了又变,最後苍白无力的念出一串数字。正好舞曲结束,锦同时解开东眼上黑巾,绅仕的一笑,却用著只有东能听到的声音淫秽低语:「今晚我去找你,洗乾净了等我。」=====睽违长达三个月,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著解放,彷佛连身体都知道只有这一具完美的身躯才能餍足,锦没委屈自己,一半确实是生理需求,另一半就是惩罚了。惩罚他三个月前越界的举动、惩罚他三个月来的毫无反应、惩罚他竟然敢背著自己另找金主。这一夜对东来说自然又是一场恶梦,等锦尽兴了,他已经累的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锦却是心满意足,就这麽一场晚宴,他已经明白,他拥有的可是人人称羡的宝贝。看著自己在这完美身上烙下的种种印记,一种骄傲的占有欲充斥著全身上下,对那人弱不胜衣的疲累模样终於有了一种叫做怜惜的情绪。东此刻却是由天堂落入地狱,他原本以为终於摆脱这种日子,却不料一夜之间便又重回恶梦,心中绝望已极,连平日的伪装都无力,脸上露出从来不曾在锦面前展现的苦闷。锦看著只以为他是因为自己三个月不曾召他而委屈,不由软了声音:「以後别再犯错,我自然还顾著你。」东瞪大了眼睛,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什麽?犯错?他犯了什麽错?最大的错便是六年前答应的交易!见到东的表情,锦还以为他是因为太过惊喜,心情一下好了起来,难得温柔的揉揉他颈子,温声说道:「好了,这三个月的款子我还是让人划到你帐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说完心满意足的离开。纾解过後,回到自己房里锦自是好梦酣然,哪里知道东愁闷郁郁,辗转反侧直至天明。後觉6隔日锦神清气爽的起床,三个月来难得的轻松舒畅,愈发觉得不能放开东,也庆幸自己昨晚来对了。梳洗过後,来到饭店餐厅,时间还早,用餐的人不多,侍者领著锦往里面较隐蔽的花园用餐区去,那里隔成一个个小型包厢,每一桌都对著室外经过打理的绿意花园。「锦织表哥…」一声唤声喊住锦的脚步,原来是川原。锦见川原只有一人用餐,正好自己也有事问他,便请侍者安排二人一桌。待锦坐定,餐点都上了,川原才一脸感激的说道:「昨天晚上真是谢谢你了。」锦要问的正好也是这事:「这是商业餐会,你怎麽带个过气明星出席?」话里有些微不满。「表哥从来不看电视的吗?东哪里过气了,就算比不上初出道时的人气,可也从来都是一线明星。」川原认真的分辩。这个锦倒真不知道,一直以为他早就过气了才这麽乖顺的巴著自己,原来竟还是个线上红星。锦脸上没现出任何异样表情,开口又道:「就算他是大明星好了,你带他来这里做什麽?」「自然是做生意!」川原回得理所当然。想到昨天的情景,锦的口气还能好,神色沈冷:「什麽生意?皮肉生意?」听到锦这样侮辱自己的朋友,川原也不高兴了:「我不知道你交往的那些小明星都做哪些生意,不过东除了是艺人也是他所属事务所的管理干部,谈的自然是正正经经的生意。」这倒出乎锦意料之外了,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竟然也在生意场上打滚,他不由说道:「还真看不出来。」「你看不出来的事多著呢!」见锦已经不带轻蔑的眼光,川原脸色也转缓:「他社长极喜欢他,喜欢到想把唯一的继承人嫁给他,好让他名正言顺的接管事务所,後来虽然没有如愿,放出去的权力也不收回,就指望他帮著打理。」「这麽好的条件他怎麽没接受呢?」锦问道。其实真想问的是为什麽宁愿躺在男人身下也不把握这大好机会。川原没有回答,久久才说出一句:「那是他的私事,没什麽好说的。」锦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哪里能接受这种答案,说道:「昨天我算是替你、也替他解围了,知道一件陈年旧事不算什麽吧!」川原始终看著自己面前的饮料,思量著该不该说。看出川原的挣扎,锦适时推了一把:「昨天我无故花了五千万的事,姨母听到肯定觉得好笑。」川原什麽都不怕,就怕他妈妈,锦这个威胁可说十分有用,瞥了锦一眼,才无奈说道:「你没听过好奇杀死猫吗?」锦耸耸肩,明白表示死了多少只猫也不干他的事。叹了口气,川原说道:「他们十几岁就认识,本来是两小无猜的纯纯爱恋,不过女方母亲瞧不起东,嫌他出身贫穷难登台面,便挑唆自己女儿离开东,那女孩虽然爱东,但底到是个富家千金,明白什麽是现实,就和东分手了,社长虽然喜欢东,但小儿女的事他也懒得多问。」那种情况锦也能想像,哪个父母不想子女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对象,这也怪不得女孩的妈妈。抿了口茶,川原接著又道:「後来东出道走红,褪去青涩後突然便光华耀目,那也不算什麽,哪个偶像巨星没这个过程,但之後却慢慢显出他性格上过人之处,坚毅乐观、谦和宽容,不仅处事成熟,手腕也难得的圆滑,他们社长除了原先的喜欢又多了欣赏,他膝下无子便有意将事务所慢慢交给东,那女孩的妈妈看到东的成就便也转了想法,不再反对两人交往,女孩满以为从此便能与东和好如初,可惜那一次背叛不只伤了东的感情也伤了他自尊,说什麽不愿意与那女孩再续前缘,二位长辈胁迫利诱也没办法让东回心转意,就那麽纠缠了几年,最後连事务所也拿来当作嫁妆,但是东始终不肯答应,最後女人青春有限,那女孩只能嫁作他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