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昀站定在树下,“你下来我就告诉你?”
冬青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了下去,摇头,“我不下去。”
“那我就不说了。”
冬青乐滋滋道:“你不说我也看见过,那次你把她按在胡同的墙上,对着她就是一顿啃。”
陈昀红了脸,拂袖而去。
陈昀走后没多久,陈言之提着水桶就往桃树这边走,不徐不疾的将水往树根底下倒。
桶里的水不是普通的水。
是陈言之从道士那里求来的符水。
冬青坐在枝头,舒服的快要飘起来。
……
长安宫内,元帝身着黑色的冕冠服,纵欲放荡的生活让他看上去显得老了几岁,不过多年来都坐在龙椅之上,即便是现下面露疲色,也有十足的威严。
赵隽寒跪在地上,垂下的眼皮遮住了他心中所想。
过了好一会儿,高座上的男人才发话,“起吧。”
赵隽寒手掌撑在冰冷的地面上,借着力道才站起来,身形晃荡了一下,元帝可没有对他心软,硬生生的让他跪了一炷香的时辰。
“朕知道前些年亏待了你,如今你已是昭王,朕自然是要对你委以重任的。”
赵隽寒嘲讽的笑笑,“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皇的信任。”
元帝轻轻的嗯了声,看不出喜怒来,他从书桌后走上前,打量了一番这个自己从来没有好好看过的儿子,“现今朝堂结党营私的情况之重,想必你也知道了,朕让你去吏部当值,就是为了历练你,吏部尚书曲元是重臣,没有证据,就算是朕都轻易动不得他。”
这句话暗示的足够明显了,没有证据不能动,若是有了证据就不一样了。
赵隽寒抬眸,“儿臣这几月来也有所发现,父皇所说的证据,儿臣手里也集了一些,不过就怕到时候,曲大人不会轻易承认。”
元帝沉吟,“你只需搜集证据,至于其他的事,不需要你来管,曲元这个人,朕现在是不得不除,切记,在事情未成之前,不得打草惊蛇。”
赵隽寒对元帝的话不怎么相信,怎么想,也没想到元帝会把这件事交到他的手里来,很不寻常啊。
可偏生自己还得装成什么都没看出来的样子,陪着他演这场戏下去。
“儿臣知道了。”
元帝拍了下他的肩膀,神色缓了下来,“难为你了。”
赵隽寒的身躯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很是不喜欢他的靠近,惺惺作态而已,何必呢?还真把他们当成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