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到老,假装到死。
假装到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破绽。
察觉到这一点时,宋怡已经十天没有见到池招了。
在与崔婷艾长谈那一天之前,她曾经想过,崔婷艾与池崇初次见面时是怎样的天气。但无论如何,她没想到会是雨天。
崔婷艾没有理由撒谎,宋怡也不认为那是她心理问题作祟下描述的假象。
池崇确实抛弃过她。
而在他临死前不与他联系,就是崔婷艾的复仇。
这样的境况下不产生不安几乎是不可能的。
宋怡在继续等待与去找池招两个选择中徘徊不定,有时候想起詹和青说过的“他也不喜欢别人打扰他”,有时候又被崔婷艾“不要相信他们为好”所干扰。
不知不觉,就又熬过去了几天。
她盯着阳台上的盆栽西兰花发呆。
同时接到罗伽鸣和詹妮的联络时,宋怡正在帮詹和青复印会议需要的文件。
她随意瞄了一眼内容,其中几项议程都显示,池树人回来了。看样子,在这位绝对实用主义者看来,这次的事件有必要令他出马了。
正在忙碌着,前台传来电话,对方告知罗伽鸣的造访。宋怡向夏凡征得同意,随后应允他上楼。然而,她没想到,詹妮也刚踏入崇游大楼。
他们乘坐同一班电梯上楼,詹妮站在电梯左侧,傲慢地昂着头,做过美甲的手抬起在身侧,手臂勾着法国奢侈品手包。
而另一边,罗伽鸣戴着连衣帽,始终低头用着手机。
并不宽敞的空间里,两人都注意到了对方,并且在心中不约而同给彼此冠上了自己的定义——
詹妮想,神经兮兮的中二病。
自以为是的大小姐。罗伽鸣腹诽道。
然后。两个人就上到了同一层楼,走进同一间办公室,并且喊出了同一个人的名字。
“宋怡怡!”
“宋怡姐!”
在詹妮与罗伽鸣用锋利尖锐的目光对视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宋怡总觉得自己看到了空气中冷兵器碰撞出的火花。
最终还是宋怡冷静发问:“要喝什么?果汁、牛奶还是咖啡?”
与詹妮不同,罗伽鸣是第一次来池招的办公室。
他仰头看了一圈,直到詹妮发出一声“小孩就是小孩”的嗤笑,才遏制住目光中的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