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衡阳从清河村回京都后,除了完成日常的朝务之外,剩下的时间绝大部分都贡献在了知渊阁。
知渊阁里原本就是宫里的藏书之所,只是后面才拓用成了皇女皇子的学堂。
那日在清河村见的犁头还是直犁,范衡阳想把它改造成曲辕犁还得下狠功夫。
一是她对当前的西青的农业知识知之甚少,还需要多加了解;
二是她不敢贸然把曲辕犁做出来,正所谓师出要有名。
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可不想给自己埋雷。
今日没有早朝,范衡阳便一大早就赶去了知渊阁,看书记笔记一直忙到中午,太夫宫里来人催用午膳了,范衡阳才停下。
人但凡是一忙起来,时间是最容易忽视的。
太夫知道范衡阳最近在知渊阁的时间多,便说午膳都去他宫里用,爷孙俩好说说话。
范衡阳乐得接受,这样的好事没有拒绝的理由。
“爷爷,今日午膳有啥好吃的?”
范衡阳还没进门便扯着嗓子问道。
屋里的太夫未见其人只闻其声,便忍不住地连连摇头,看向得福担忧道“你看看这都是要成婚的人了,还是这副样子,这可怎么好。”
说完又看向一旁的莫经年嘱咐道“婚后你也管着点,不能任由她胡来。”
对于太夫的话莫经年心道‘您老人家都管不了的人,我能管得来?’但嘴上还是很实诚地回道“是。”
“咦,莫经年你也来了。”
范衡阳进屋见莫经年也在,惊喜道。
“许久没见太夫了,我想大婚前来请一次安。”
莫经年站在太夫旁边,规矩地回道。
“挺好。”
太夫看着在一旁净手的莫经年,语气不满地开口“你看看人家莫经年,再看看你,你这猴子几时惦记过哀家。”
范衡阳洗完手扶着太夫走到饭桌前“老头儿你别冤枉人啊,我但凡是得空了就来看了你的。”
范衡阳半点假话没有,她隔个一两天就会进宫一趟,到泰清宫陪太夫说会儿话,不是很忙的时候还会留下吃饭。
莫经年如今的身份不是侍子了,是范衡阳即将婚娶的正夫,所以便和范衡阳、太夫一桌用饭。
“那你说说,怎么最近哀家有小十日没见过你?”
太夫一边给范衡阳夹菜,似打趣又似询问。
南疆通敌案刚过去不久,范衡阳和夏周的事儿也谣传得有板有眼,太夫是真担心自己这个孙子的心理状态。
范衡阳忙了一上午早饿了,看见满桌子好吃的眼里直放光“我休沐的这几天跟莫经年去乡下庄子玩了。”
太夫听完视线移向莫经年,莫经年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
“干嘛呀老头儿,别这样看我,我没干坏规矩的事儿。”
范衡阳看着太夫一句话不说,脸色铁青的样子,急忙解释道。
太夫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范衡阳,叹了口气道“哀家还是对你太放纵了些,你这性子怎的,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说完又看了看莫经年“还指望你婚后管管她,看来也是枉然。哀家只期望你啊别被她带坏就成。”
太夫还是知道莫经年的性子的,一直不规矩的人是自己的孙女,莫经年一贯以来就是个老实听话的好孩子。
范衡阳看着太夫的区别对待,看自己恨铁不成钢,看莫经年如梦中情孙的模样,心里腹诽‘他还需要我带坏吗?’
莫经年自动忽略范衡阳灼热的视线,一如既往地规矩模样,笑着回太夫“是。”
午膳用完,三人又聚一块儿说了会儿话,随后太夫要午睡,范衡阳就让莫经年跟着自己去知渊阁看书,下午再一同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