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范衡阳是属于连轴转,忙过了头,现在闲下来了,她终是得了机会能和夏周聊一聊了。
夏周近段时间书院放假后,不似往常一样待在府内,而是天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很多时候还不让护卫跟着。
今日范衡阳下朝时辰早,便决定去书院看看她。
自夏周去了百园书院上学,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只是放假接过她,还真没在她上学时去看过她。
范衡阳到了书院直接找到了书院的直学,问夏周先下的时辰是否还在课上?
现在的时辰差不多是学子们的午膳时间,范衡阳去过食堂了,没见人。
“女郎,今日夫子不授课,因为是书院的论辩日,学生们就京都最近的发生贪腐案和劫匪案,在进行辩论,一时间误了午膳时间是在正常不过了。”
范衡阳当初将夏周送进书院时,对于夏周的身份,跟书院的院长特意打了招呼的,书院其他人并不知晓夏周是皇女府上来的人,自然也不认识范衡阳。
范衡阳听完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直学去了学子所在的白言堂。
白言堂,名副其实,范衡阳人还没进呢,人声嘈杂之声已然入耳。
白言堂的设计是一个圆环形状,地上以圆圈的方式摆放着坐垫,学子们围坐成一个圈,谁想发言了便从座位上起身,站到中央的空地上开始输出自己的观点。
对于这两件事儿,范衡阳前段时间在朝堂上已经听了太多,实在是没什么兴致,只觉着头疼。
但她又想看看夏周和其他学子相处得如何,所以她还是脚步轻轻地凑到了大门处,偷偷地观察着夏周的一举一动。
夏周坐在最外围靠窗的位置,不似其他学子们正经跪坐在坐垫上,而是双腿盘坐着,一手扶腮,神情百无聊赖,时不时地伸头看看窗外。
范衡阳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转移了阵地,绕到了她所坐的窗户外,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又藏了起来。
夏周满脑子想的都是吃饭,吃饭,但是眼前的这一群呆鹅没完没了,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地讲了好几个时辰,还不停,本来就烦,还被人打了脑袋,火气大得不行,一拳就招呼在了坐在自己身边的辛青月身上“饿得很,少惹我。”
辛青月也饿啊,还被人莫名其妙的给了一拳,顺手就打回去了“发什么疯!我不饿啊。”
眼瞅着两个孩子快干起来了,范衡阳这个罪魁祸首也不敢藏着了,从窗户底下探出了脑袋,半俯在窗沿上,将手放上了夏周的肩膀,小声道“不想待在这里了,我带你逃跑怎么样?”
夏周本能觉着自己是饿出了幻觉了,怎的听见了范衡阳的声音?一转头看着自己肩膀上放着一只手,视线再往上范衡阳一张笑脸绽放在眼前。
夏周惊喜极了,连忙起身“戊戊,你怎么来了?”
范衡阳‘嘘’了一声,示意她先出来再说,这孩子激动得门都不走,单手一撑从窗户翻了出来。
范衡阳笑着伸手扶她“来看看小朋友有没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夏周落了地就挽上了范衡阳的胳膊“你刚刚听见她们说的话了?”
范衡阳知道夏周说的意思,刚刚学子们的辩论中对自己的评价不咋地“人家有表达言论的自由。做事只要记着‘君子有可为,有可不为’就行了。”
“我对哪些事儿不懂,也不感兴趣。但是我听不得她们骂你,可又不能出手教训,这会给你惹麻烦,再说了她们根本不了解你,没资格说你。”
夏周愤愤不平,挽着范衡阳的手力道都大了几分。
“我们家夏夏是有在学习的,成长不少啊。我没事儿,被人说几句又不掉肉,随他们去吧。走,我带你出去吃饭,我近日找到了一家馆子,味道不错。”
范衡阳摸了摸夏周的脑袋,安抚道。
夏周不想范衡阳一直拿自己当小孩子对待,明明自己现在已经和她一般高了,鼓着腮帮子,扯下了范衡阳放在自己头顶的手,气气地开口“别老是拿我当孩子,烦死了!”
范衡阳见好就收,不再惹她了“好,好,夏夏长大了。”
夏周也是顺毛驴,笑嘻嘻地牵着范衡阳的手,大步往外走“快点走,我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