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经年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明明被劫的人是范衡阳,可是他却有种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惶恐不安之感。
“贺公子,你知道阿衡现在在何处是吗?”
莫经年走到了贺知染身边,用一种几乎说是祈求的语气开口问贺知染道。
贺知染现在一心也是在找到范衡阳这事上,刚刚进来时就没注意到莫经年这人在这,看着原本一身傲骨,见谁都是一脸淡漠的神仙式的一个人儿,现在居然已如此卑微的姿态,语气跟自己说话,贺知染真是被吓到了。
自己和范衡阳要好多年,范衡阳身边的人自己也是知道的,这莫经年自己也是跟他吃过几次饭的人,但是这么多年也没见范衡阳和他有多要好啊?起码在外人看来没有自己和她好,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这莫经年会如此担忧范衡阳的安危?
这不是一个下人对主子的关心。
贺知染想不明白,但是却莫名不爽想发脾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对莫经年发脾气,他不过是问了一问自己范衡阳的情况罢了。
算了,算了找到范衡阳是大事。
“我暂时也没确定,但是我想他们被困的地方也在附近了。”
贺知染懒得和人绕弯子,他只想快刀斩乱麻了事,省得莫经年揪着自己不放问个没完。
贺知染说完后便和蒋楚进了屋内一同商讨寻找和营救范衡阳等一行人的计策了,至于莫经年他没放在心上,他现在担心范衡阳担心得紧。
莫经年在玄清观生活多年,那些不为人知的羊肠小道他是门清,想偷溜出去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在贺知染他们进屋后他便一人偷溜出观了。
听贺知染说在山下发现了范衡阳留下的布条,所以他便直奔下山。
此时已是黑夜,山路本就不好走加上他寻人心切行路不择,所以搞得一身狼狈,手背和脸颊处均有树枝,草刺划伤的痕迹,衣衫多处都给刮破了。
气喘吁吁到山脚后,只不过茫然了片刻便选择往清风客栈的方向走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说‘去清风客栈,去清风客栈。’
他决定赌一把。
当然也不全然有赌的成分,他也是在验证自己心中潜藏已久的一些疑惑。他一直觉得好像自己和范衡阳之间冥冥之中一直有一种不与外人一般的心灵感应。
特别是自己渺缘斋醉酒后发烧的那件事后这种感觉就愈发强烈了,好像只要自己一有个什么危险或者说意外范衡阳总是能知道并很快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范衡阳那边发生意外时自己的感应虽说微乎其微,不过最近这感应却越来越强,前几日自己的心脏莫名地一阵一阵地抽疼,本没在意想着是自己忧思过虑的缘故,但是直到今晚将这一系列的事件串联起来后一想不免觉得背后一阵凉意。
等他赶到清风客栈时,便一眼就发现了这客栈不对劲。
清风客栈寻常晚上是不会开门的,因为这里地处偏远的晚上哪还有人来投宿呢?客栈老板为了安全起见也是早早地就关了门的。今晚的清风客栈却一反常态店门大大开,灯火通明不是有鬼才怪。
莫经年对客栈内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也不敢贸然行动,好在他是一个人来的所以不扎眼,趁着夜色的掩护他悄摸摸到了客栈的后方准备一探究竟。
不过刚绕到后院的围墙便听见了从院子里传来了木头击打在了人身的那种闷响声,还附带着受害人的闷哼声,因为距离有些远他听得不是很真切,却也感到不安,这些劫匪可不是什么善茬,范衡阳这几天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
院子里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吼叫,争执和哭喊声,一声更比一声凄惨,当他听到南橘的那声撕心裂肺的的“我要杀了你们要将你们挫骨扬灰的”嘶喊后,他的心一瞬间像是被人用力地攥了一把,疼得受不了。
是范衡阳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