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起来吧。”
太夫说完还特意瞧了范衡阳一眼,眼里颇有打趣的意味,好似在说是‘小猴子也有这一天?’
范衡阳因为是站在男后身后的,所以她也调皮地微耸了耸肩回应太夫。
之后男后就和太夫聊着些后宫的事范衡阳也插不上什么嘴,就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喝茶。隔了许久男后便道“眼下衡儿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陛下那边的意思是说听您的意见,今日刚好衡儿自己也在场咱们一起来商讨商讨如何?”
范衡阳端着茶杯的手一颤,一碗茶满满当当地洒了在自己的衣衫上。
“太夫,男后,臣失仪了,我这就去换了衣衫。”
范衡阳真不是故意的纯粹就是吓着了,她不是不知道有这么一天,而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男后没有作答而是看了看太夫,太夫看似神色平静但感觉不是很高兴。太夫既不发话让范衡阳去换衣服也没说不让范衡阳去换,僵持了片刻后男后道“去吧,今日你身子也不舒服,好好歇着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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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衡阳得了男后的令后就转身出门了,出了太夫营帐的范衡阳朝着自己的营帐的方向走得飞快,此时她的胸前的衣衫上不仅有大片茶渍还沾着些茶叶让她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南橘是一直跟着范衡阳的,她显然被吓到了。因为范衡阳从太夫的营帐出来后脸色就变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怒气冲冲的。
她此时不敢言语半分只能默默地跟着她回营帐,一路上范衡阳走得飞快,南橘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莫经年在祭祀现场见范衡阳没有跟着女帝一行人去围猎,就知道肯定是范衡阳的身体又出了问题了,所以他早早地就来了范衡阳的营帐处来等着她了。
见范衡阳一脸怒气地回来,衣服也脏了,他急忙迎了上去担心地问道“阿衡这是怎么了?”
范衡阳没想到莫经年会来找自己,此时正是一团糟的时候,这个时候他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难解决,不知道太夫派着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呢?
范衡阳没有回答莫经年的话,而是转头看向南橘道“南橘你去给我找身干净衣裳来。”
“是。”
莫经年脑子里转了转也就明白了,待南橘走后才从衣袖里拿出手帕给范衡阳擦拭着衣衫上的茶叶碎。
“你不该来的,你难道不知你为何会被安排去了那处最远的营帐么?”
莫经年笑了笑,不在意的道“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范衡阳见莫经年好像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急躁地佛开了莫经年的手“你先回吧,我晚些时候去寻你。”
莫经年并未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好。”
说完也就离开了,走出了段距离后,转过身看着范衡阳温柔地唤了一声“阿衡。”
范衡阳本以为莫经年是闹脾气了不想走了,肚子里的那些拒绝之词差一点就习惯性的脱口而出,最后见莫经年只是简单地叫了声自己,她的情绪差一点就崩溃了。
热泪在眼眶里翻涌,嘴角抑制不住地颤抖,极力地想开口同样地唤莫经年一声‘阿年’,可是她不敢。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莫经年对着范衡阳笑得温柔。
范衡阳此时全身紧绷着,她怕自己一放松下来身体会撑不住地倒下去,所以她连一个笑容都没回给莫经年,只是看着莫经年一步步朝外走去,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莫经年走后范衡阳蹲在地上,头埋在双臂之间无助地闷声大哭起来,满腹委屈不知道跟何人说。
南橘站在范衡阳的身后,未发一言只是将准备好的衣物规规矩矩地叠放在榻上后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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