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是为你定制的,戒圈上有我们的名字。我只向你一个人求过婚,不要胡思乱想。”
“嗯。”
“有个首饰盒和戒指放在一起,那是我妈留给未来儿媳的,好好收着。”
“嗯。”
“过完年就是你的生日,晚上七点会有车来接,如果那时候你还住在家里的话,记得先吃饭,吃饱了再去看烟花。”
听到这里,易晖再也没法给出回应。他想起今年生日那天属于他一个人的烟花盛宴,还有一个人的蛋糕,当时有多凄凉,现在就有多恐慌。
在周晋珩说下一句之前,易晖扬声喝止道:“别说了。”
周晋珩急喘几口气,坚持道:“让我说完……你的画、哆啦a梦,还有那些被扔掉的东西,都收在阁楼的储藏室里,真的不要了的话,就让阿姨丢……”
“我要,我要的。”易晖睁大眼睛,将他没说完的话掐断,嘴巴快速张合,“我要的,你不准走!”
周晋珩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在黑暗中更显惨白,哪怕对方看不见,他依旧撑着笑容:“好,不走……我不走。”
得到答复,易晖还不放心:“你说过要陪我一起看,你说过的。”他深深吸了口气,“你骗了我那么多次,这回不能再骗我,不准再骗我了。”
他实在太怕了,只想把周晋珩留下,不想再从他口中听到这种与交代后事无异的话。
所以他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了,抬高双臂紧搂住周晋珩的脖子,直起上半身,扬起脸去够周晋珩的,嘴角堪堪碰到一起,他就叼住一片唇瓣又亲又舔。
偌大一个车厢,只有他们两个人是热的。
易晖毫无章法地亲吻周晋珩,牙齿碰牙齿,舌尖抵舌根,像在借着身体相连把这些年无处诉说的彷徨、痛苦、恐惧全都传递给对方。
还有多到快满溢出来的爱与不舍。
借着厮磨产生的汹涌情绪调动起体内濒死的细胞,周晋珩因失血苍白的唇沾染一抹艳红,他一手扣住易晖的后脑,一手沿着脊背蜿蜒向上。
交融的气息裹在将两人紧锁的围巾里,缠腻许久的唇分开的时候,周晋珩用拇指揩去一滴刚落下的泪,问易晖:“难受?”
易晖摇头。
“冷吗?”
易晖还是摇头。
“害怕?”
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易晖还是咬住嘴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