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三省何许人物,怎会听不懂弦外之音,淡淡一笑道:“在下去查看血手门中人物的动静?”
蓝福道:“可是白天那众强行登门拜寿的无赖么?”
余三省道:“不错。”
蓝福道:“余爷看到了什么?”
余三省淡淡一笑,道:“遇上了血手门中人。”
蓝福急急接道:“他们准备如何?”
余三省道:“老管家,蓝大侠花甲大寿,江东地面上有名气的武林同道,就算不能全都赶来,至少也有个十之六七,血手门中,就算想闹事情,也不去叫他们如愿以偿啊!”
这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却给了蓝福莫大的安慰,笑道:“余爷说的不错,听你这几句话,老奴就放心多了……”
轻轻咳了一声,道:“余爷辛苦了半夜,也该回房休息一下了。”横移两步,让开去路。
余三省本想们问他是否见到了周振方和商玉朗,但话到口边,又忍了下去,大步行回房中。
这半宵时光,余三省虽未激烈搏斗,但他一直未停的在用心思索着各种事端,尤以那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搅乱了一盘刚刚理好的丝线,使得原已明朗的情势,又罩上一层阴霾。
他觉到血手门蓝家凤的事情之间,又投下了一片阴影,一个承继了绝传五十年“金蝉步”的高手,也卷入了这片漩涡之中。
血手门名声不好,但那位掌门人的二公子,又不似一个残酷嗜杀的人,那是污泥孕出的一株白莲,血手门已数十年未再在江湖为恶,那二公子只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至少,他没有作过一件为害武林的事,但他却正在可为善,亦可为恶的边缘徘徊。
这诸般事端,纷至沓来涌上了余三省的心头,使得余三省有着极度劳心的疲倦。
他缓缓登上木榻,盘膝而坐,想静坐一阵,以恢复疲劳的心神。
但心神却一直安静不下来。
突然间响起了一阵叩门之声,传入耳际。
余三省长长吁一口气,道:“什么人?”
室外传人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小妹方秀梅。
余三省一跃下榻,燃起火烛,开门说道:“方姑娘还未休息?”
方秀梅已换去湿衣,紧颦着柳眉先行人房中,道:“小妹发现了几桩可疑的事,越想越觉不对,特来请教余兄?”
余三省道:“什么事?”
方秀梅道:“关于那局振方和商玉朗…”
余三省吃了一惊,接道:“两个人怎样了?”
方秀梅道:“小妹目睹你们三人离去,但在祠堂之中,却只兄余兄一人,想他们定然是已经先回来了。”
余三省道:“不错嘛!他们是先回来了。”
方秀梅摇摇头,道:“小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赶去请我周兄,叫门甚久,却不闻答应之声,小妹心中动疑,又去叫商见的门…”
余三省紧张的接道:“怎么样?”
方秀梅道:“一样的听不到回应之声,小妹回房去,越想越觉着不对,就转到余兄这里看看余兄,是否已经回来”
余三省道:“此事多久了?”
方秀梅道:“不久,小妹叫过两人的房门,转到房中一行,就到余兄这里,算时间么,不过顿饭工夫。”
余三省只觉心中热血沸腾,但却勉强按下心中的激动,道:“走!咱们瞧瞧去。”急急行出室外。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只见院中花树枝叶上,雨露如珠。
两人匆匆赶到周振方宿居室外,余三省立时举手推门。
但觉术门却未被推开,显然门内已经上了木栓。
余三省长长吁一口气,暗道:如是室中无人,自然不会上栓了。
举手叩动门环,道:“周尼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