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接起来。
岁初晓离得近,听见林明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哥哥,我就心丹这么一个朋友了,求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吧。”
孟梁观语气淡漠,“人命关天,我救不了她。”
那边顿了一下,随即哭起来,“哥哥,你这样做是不是为了岁初晓?她不爱你的,她爱的是林明旭。你知不知道,她其实已经……”
孟梁观蹙了蹙眉,没让对方把话说完,沉声道:“你话太多了。”
“哥哥……”
林明穗的哭声被孟梁观掐断在手机里。
电话接完,孟梁观走过来,把手按在岁初晓的肩头。
他望着远处河面上的浮漂,轻轻揉捏着她的肩骨。
岁初晓仰头看着她,“所以,刘心丹在去往机场的路上被警察拦住,小武也已经把那些证据都送去了警局?”
孟梁观低头再捏捏她的脸,“什么耳朵?我说什么你都能听见。”
岁初晓笑着躲开他,又问:“你不是说已经当着刘心丹的面把那些证据都销毁了吗?”
“复印件啊,傻瓜!”
男人再捏一下她的脸颊,“私自销毁证据可是违法的。”
岁初晓,“……”
孟梁观蹲下来,与她视线平齐,“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对不仁之人,从来没有不义的道德压力。”
说着,他往岁初晓的身边一坐,看她钓鱼。
岁初晓有些闷,略带埋怨地说:“这些事,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打算说的,”孟梁观拿根烟衔在唇边,“那一天被那个傻逼甲方弄得火很大,再被你一骂,就不想了。”
岁初晓争辩,“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还没骂?说我仗势欺人,说我罔顾事实,说我徇私枉法……我倒不知道,我在你心里竟然是那样的人。”
说到这里,他幽怨地看了岁初晓一眼,衔着烟的薄唇还嘟了一下。
男人沉稳惯了,难得露出一点孩子气。
岁初晓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小气,把那天的话一句句都记着呢。
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她的心里一软,拿过他的打火机,就要来给他点烟。
夜风微细却促狭,撩拨得火苗震颤不已。
岁初晓牵起肩膀上的针织衫,就挡在了火苗的前面。
火苗稳住了,小小的光被岁初晓包围在胸前,又暖又亮。
孟梁观衔着烟看着她,没有去点。
“点啊!”她眨一下眼睛,小声催促。
他笑了笑,“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
她抬眸看他一眼,“那天在医院。”
原来她也小气,两个小气鬼碰在一起,小气对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