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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您说得对，我的确是急躁了点。但是，我不明白，这跟我来羊城有什么关系？”傅开不再一副苦大仇深的语气，取而代之的是谦和，虚心请教。郑老爷子呵呵一笑：“华夏地大物博。但是，华夏的发展，尤其是南巡老伙计规划的路，让华夏开始腾飞。但是在这个腾飞的背后，也留下了不少的隐患。如果不是考虑到你小子可能沉不住气，我本是打算直接将你送到沪海市。那里，十里洋场，是咱们华夏最能跟国际接轨的都市之一，那里的问题也是最为突出，最具代表性和新颖性的地方。”“老爷子，我想，我懂了。您这也是打算让我摸着石头过河，对吧？”“总算我没有看错你！”郑老爷子欣慰地笑了起来，话筒里传出的声音也带着喜悦，“傅小子，好好努力吧。总之，我老人家在一天，便没人能动你一分。只是，我老头子的身体不行了，也不知道还能蹦多久。所以，傅小子，抓紧时间，打出你的威风。形成你的小团体，那样，在随后的路上，才好有个照应。”“老爷子，傅开受教了，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好啊，那就这样吧，我啊，该休息了，身体不行了，打个电话，稍微激动点儿，这老胳膊老腿就不得劲啊！”郑老爷子断了跟傅开的电话，傅开坐在沙发上，思考着郑老爷子的话。傅开现在还是很纠结的。他必须承认，郑老爷子说的话很有道理，是一个老人的真知灼见。但问题是，傅开要做的事情，毫无经验可以借鉴。“摸着石头过河？”傅开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靠在沙发背上，脑袋朝天，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这句话是一代伟人南巡思想方针的概括，在华夏陷入困难时期的时候，南巡同志临危受命，带领华夏上下走出了一条具有华夏特色的社会发展之路。这是一个伟人，无论华夏金将来变成什么样子。谁也无法抹杀他对于华夏人民的意义。是他，让华夏从此真正地走向了崛起之路。尽管这其中有很多的曲折，但是，正如为人所说，摸着石头过河，不怕跌倒，不怕碰脚。“或许，老爷子的话也未必都是对的。”良久，傅开隐隐有了某种决定。他要做的事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种事情，从前没有过。以后，或许会继续存在，或许，在傅开到了修为不能再留在地球的时候，这法律之上的行者也将消失。所有的一切，都是未可知的。在这种情况下，摸着石头过河，其实并不适用于傅开要做的事情。有句话说得好，永远不压轻视一个敢于坚持自己梦想的人。这句话，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人要有梦想，只要为了梦想坚持下去，终会有所得。而现在，傅开要做的事情，可以说就是他的梦想，他也会一直坚持下去。但是，他的坚持，不会采用郑老爷子的提议。郑老爷子说的没错，自己的手段太过粗暴，而且，很多事情的界限，都是由自己的人自定，这一点，很不好。不怕有问题，不怕出问题，就怕问题一直隐藏着，一旦某天爆发出来，后果将是不可收拾的。那时候，便如万里长堤，只因一些小小的蚂蚁的巢穴而崩溃。想明白了这一点，傅开微带迷茫的目光再度恢复了精光矍铄。阿兴记心中有了决断，傅开自然是要立刻开始整治。而首先要整治的就是羊城的警务系统！傅开站起身，推门走出办公室，看着自己的助理：“通知各分局、派出所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到市局开会，我这个局长，要跟大家认识一下！嗯，就今天晚上吧，让所有人尽可能地抽出时间来聚一聚。否则，别怪我这个局长给他小鞋穿！”“局长，晚上几点？在什么地方？”傅开翻翻白眼，瞪了自己的这个助理一眼，小姑娘长得挺秀气的。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小丫头还不及格呢！“晚上下班之后，除了必须留守值勤的人，其他的一、二把手，必须到场啊，地点？这个，我这个局长可是外来的和尚，还得你指点呢！”“以前，局长召开市里局长、所长开会都是在对面的阿兴记大酒楼。只是，现在，可能不大好！”陈虹说到一半，不说了。傅开一瞧这架势，就知道，这小姑娘是故意卖关子呢。一般情况下，故意卖关子，都代表这后面要说的话，要么是含着玄机，要么是含着忌讳。而那阿兴记大酒楼既然跟前任局长牵扯到了一起，想来是含着忌讳的。傅开隐约记得前任的那位局长似乎就是因为公费吃喝欠钱不还，才被整下去的。“有啥说啥，我这人，没啥禁忌！”“我们市局还差阿兴记近一百万的饭钱没还，人家现在不接待我们的！”“一百万？！”傅开听到陈虹说出的这个数字，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一百万，听起来好多。但是在羊城这个地方，本地人，哪个不是百万身家？随便一套房子，没有个七八十万拿不下来，甚至几百万的房子都是比比皆是。堂堂市局的局长，竟然因为一百万不到的饭钱，而且还是公款，就被整了下去。只能说，他冤啊！“我冤哪！”与此同时，在羊城检察院，前任局长任开泰敲打着墙壁，很想一头撞死。只是，他不甘心啊。他不想当替罪羊，更不想死的这么窝囊。“局长，我们市局后门还有家茶楼，环境也不错，下班后，可以让大家自己吃了饭，到茶楼喝喝茶，也是一样的嘛！”陈虹非常好心地给傅开建议。在她看来，傅开是新官上任，肯定要树立良好的形象，去茶楼，不错的选择。傅开却是摇摇头：“咱们华夏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今天晚上，本局长在阿兴记招待客人，你去一趟阿兴记，请他们的管事的人过来我的办公室，我跟他谈谈！”“局长，可是，饭钱？”“放心，我知道的，你去办就是了！”为了区区一百万，将一个可以倚为靠山的市局局长搞下去，阿兴记的老板还真是财大气粗。不过，仅仅是财大气粗还不够显示他的水准。至少，这表明，阿兴记不怕搞掉了一个局长带来的负面影响，不怕新来的局长找他麻烦。试想一下，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新来的局长每每走出市局大院，就能看到阿兴记的招牌，就会想起自己的前任是怎么被搞下去的。与其说这是一种鞭策，不如说这是一记赤果果的打脸。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人，你被人搞了，我来接你的班，还得是看着对面的搞你的人活的很滋润，这对任何人来讲，都是耻辱。傅开不想被赤果果地打脸，他不是君子，唾面自干的本事也没有。别人想打他的脸，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碰巧了。那都是不行的。遇到这种事情，傅开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个，一巴掌抽回去，想打哥的脸，哥先让你没脸。陈虹自不知道傅开这个新任局长的心思，她只是带着新局长的吩咐，出了市局大门，直奔阿兴记。可惜，阿兴记的接待直接挡住了陈虹的去路，说是阿兴记不接待任何警察，在没有还清欠款之前。“去通知你们总经理，就说，我们市局新来的局长请他去一趟，谈谈欠款的事情！”被人挡了路，陈虹委屈的不行，她是警察，很神圣的职业。但是阿兴记的两个保安的眼神，让她想起了旧中国时期，在那些洋人地盘上立着的牌子：华人与狗不得入内。这一刻，陈虹屈辱的要死，留下傅开的交代，转身就走。“妹子，让你们局长自己把钱送来吧，我们总经理忙着呢！”对于保安的嬉皮笑脸，陈虹停下脚步，回过头：“话已经带到了，如果出了任何的事情，后果你们来承担！”严肃的面孔，冷厉的眼神，门口的两保安顿时收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