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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发！通畅！黎清楠点点头，给祁六比了个大拇指，然后看下一题。傻了。“观音菩萨，”黎清楠努力让自己的口型清晰，“手里，手里那个。”很可惜，祁六并没有多精通唇语，对于“观音菩萨”这样的不常用词语，难以辨认清晰。“什么……手里？”祁六锁眉。见状，黎清楠没有多纠结这个词语，而是直起腰，做了一个观音的手势。“敦煌飞天？”时间所剩不多，导演问要不要摇场外援助，可以增加三十秒。没有多想，黎清楠同意了——只要不抽中祁明哲和黎语安就行。导演在手机上摇了个数字，果然不是主角组，而是谷雨笙和郑与欢。看见郑与欢，黎清楠眼前一亮。他指指郑与欢，又指指自己，然后两个大拇指比在胸口，相对着弯了弯。这是一个“拍拖”的手势。然而，郑与欢脸倏地一黑。谷雨笙发现黎清楠这手势虽然奇怪，但丝毫不拖泥带水，而且眼神坚定，肯定是吃准了郑与欢知道！她不假思索地戳了戳郑与欢:“干啥呢？加分的机会就在眼前，冲哇欢欢子！”没有办法，郑与欢硬着头皮从牙缝中挤出来三个字:“……玉净瓶。”成功！前几道都过了，到了后面，黎清楠便感觉到导演在暗戳戳加大难度，他比划得头昏眼花，在比划到“线性代数”这个词的时候，难以控制地眼前再度一昏，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还剩两题没有答，他们前面还过了两个，现在放弃的话，无论如何都得垫底了。“不玩了。”祁六一把摘下耳机，将黎清楠从椅子上扶起来，一把横抱起，“黎先生身体不适，我们弃权，”导演暗喜——剪辑的时候又有发挥空间了。不过明面上他不能表露出来:“可，节目还在录制……”祁六瞥了他一眼，带着明显的怒意。想到这可是上面指示中途塞进来的人，还是祁明哲的表哥，来路肯定不一般，导演咽了咽口水:“……但是既然黎老师身体不舒服，那还是好好休息吧。”实际上，他这话刚说了一半，祁六就抱着黎清楠进屋了。在他们没注意到的地方，自动摄影机偷偷转了方向，对准二人。“你怎么样？”堂屋没有空调，祁六就找了个电风扇，给黎清楠吹吹。其实这天穿短袖也没多热，但黎清楠身上穿着圆领袍，里头还有中衣，便闷得实在喘不过气。因此他把宫绦解了，将圆领袍脱下来，中衣也微微敞开。“你还在头晕，先别想着换衣服这种‘剧烈运动’。”祁六给他到了杯水，顺便探探他的额头和脸颊，“——没中暑？”“……没……”黎清楠在简陋的木椅上气若游丝，“我……”“怎么？”祁六附身，努力听清黎清楠在说什么。“我……”黎清楠仿佛濒死之际说遗言似的，“我饿……饿死了……”祁六:“……”祁六:“想吃什么？”这里山高水远，外卖都送不过来，祁六唯一想到能吃的就只有去海边现抓两条鱼回来。就是照这情形，鱼还没下锅，黎清楠可能就已经饿晕过去了。不过黎清楠是谁，饿了谁也不会饿了他自己，他缓慢地眨眨眼，用“凶手是他”的手势，指了指自己的旅行箱:“……这里面有。”闻言，祁六打开箱子，在里面找到了氮气密封的花胶鸡炖螺片佛跳墙小黄鱼炖鲍汁甲鱼边……祁六:“……”祁六:“你想吃哪个？”黎清楠选了有肉有海鲜的花胶鸡。节目组还算有良心，准备了冰箱和锅灶，还有蒸烤一体机，不然真得怀疑那么多赞助费去哪了。祁六按照说明书，在蒸箱里加了水，调好温度，把花胶鸡放进碗里，没多少功夫就热好了。闻见香味，黎清楠就已经活了一半，喝几口鲜稠的汤，又挑了几块嚼着不费力的肉吃下去，血色才重新爬上脸颊。“好点了吗？”祁六给他添水。“……嗯，”当着联姻对象秘书的面差点被饿晕，黎清楠觉着有点丢脸，微微红了耳尖，“多谢。”“客气，”祁六正色道，“毕竟保护您是我的义务——当然，包括不让您挨饿。”黎清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重生后，黎清楠就一直秉持无差别攻击整个世界的原则，不管是黎父还是黎语安，又或者导演，他都是直接对冲，丝毫不在怕。但可能是因为刚重生的时候，祁六就在黎家帮了他吧，对着这人，黎清楠是一点冷嘲热讽的话也说不出来，甚至连恶意都无法产生。想到在前世剧情里祁明哲为了黎语安背叛祁家、自己创立公司，最后还拿走了祁氏一部分股份，黎清楠就为祁六程放初这些跟着祁庭煜守江山的打工人狠狠不值。想到这里，同作为npc，黎清楠拍了拍祁六的肩:“多谢，你是个好人。”祁六没从黎清楠眼中读出感谢，反而有点像是……怜惜？但他没有多想，笑道:“我应该的。”不知道为什么，祁六笑的时候，黎清楠总觉得这人一点儿也不像是个秘书。做事也是，尽管是在服务别人，但那种行云流水的状态，从容且丝毫不低眉顺目，气场完全不输霸总。听说祁家的总裁秘书和总裁助理，放到别的公司都是能当董事长、总经理的程度，想来跟总裁待久了，也沾染上了霸总气息吧。也不知道原书剧情是中了什么邪，连秘书都比祁明哲有男主范儿。此时，黎清楠突然想起，联姻合同上写了如果祁家作为过错方违约，离婚的时候黎清楠还能分走祁家一部分财产。祁明哲的背叛导致祁家产业受创，家财自然也跟着缩水。那是不是就说明——祁明哲在无形之中会抢他钱？可恶！夺人钱财！鲨！祁六见黎清楠眼神瞬间凶狠，微怔过后，问道:“怎么，花胶鸡凉了？”“没有，就是想到一些事情。”黎清楠回过神，勾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你们总裁，守好祁家。”一分钱也别想从爷的指头缝里溜走！听这话，祁六深深地看了黎清楠一眼。青年漫不经心地搅动着碗里的汤水，眉眼上挑，艳丽中流露出狠厉，虽然带着攻击性，却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我接个电话。”祁六丢下这么一句，跑去了洗手间。黎清楠没有察觉出丝毫不对，点点头:“您请便。”—不大的洗手间中，“祁六”骨感分明的手指微微颤动，接通程放初的电话。“喂？祁总，”程放初公事公办，“启悦的主管部门名单交过来了，您看我们公司要不要安插几个人进去？”“重新考核，视能力留任。”祁庭煜沉声，“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您说。”程放初那边传来翻笔记本的声音，准备记下工作事项。“就在刚刚，”祁庭煜深吸一口气，“他说，要和我一起守护祁家。”“他已经把自己当做祁家的另一个主人了，他一定是爱屋及乌，他心里有我。”程放初:“……”程放初:“嗯嗯，蛮好的。”（微笑）年薪八位数的祁氏特助放下工作笔记本，转而在笔记本上敲下同人文灵感:“您继续。”“但他嫁给我，是来享福的，不是来吃苦的。”祁庭煜严肃道，“他跟现在公司的合同，是时候到违约了。”程放初点头:“今天就去交钱。”交代完这些，祁庭煜抬手看看时间:“就这些，我要出去了，他不能吹太久电风扇。”程放初:“您请，您辛苦。”—打完电话出来，黎清楠果然还对着电风扇猛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