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床位的大妈,怀里抱着的宝宝,在对着窝金的脸,大哭。
她的大儿子,盯着玛琪的大腿,满脸通红的发呆……
她的小儿子,手里的棒棒糖,带着口水,粘在信长的袖子上……
她的丈夫,一个满脸胡子的大叔,正热情的拉着库洛洛,痛骂今年燃油税上调政府补贴太少……
是的,我对不起你们,可谁叫你们让我去买票呢?
……时间倒退半天……
&ldo;小姑娘,到哪儿?&rdo;
&ldo;卡特里恩镇,八张票,卧铺。&rdo;我踮着脚扒在售票窗口。
&ldo;硬卧?软卧?头等卧?&rdo;
&ldo;硬卧。&rdo;我答得流畅。
我是一龙套,平民。
哪个平民买票有买头等舱的习惯?
&ldo;啊,硬卧不够了,就剩四张。&rdo;
&ldo;那……还有硬座么?&rdo;
&ldo;只有两张。你要非得八个人一起的话,还有两张站票,你看行么?&rdo;
&ldo;成!&rdo;
当年废柴如我都站过36小时的通宵车,人山人海,脚不沾地。
你们那么年轻那么壮,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站一个晚上有什么关系?
大概旅团在购票问题上,从来没出过岔子,所以直到上车,众蜘蛛才发现,被我晃点了。
然后再想转到头等舱也已然没空位。
于是,他们很没气质的,怒了。
只有库洛洛很冷静,在散发着脚臭和火腿肠茶叶蛋泡面味道的车厢里,抱着我淡淡的说,玛琪和派克留下,其他人去硬座车厢。
犯了错误的我,垂头丧气的,跟着老大。不敢回头看怨念丛生的硬座四人组。
玛琪和派克都是有品的女性,应该不会为难同为女性的我。
库洛洛自持身份,应该也不会揍我。
我从心里感激他把没品又不在乎身份的四只蜘蛛赶到别的车厢去。
本以为起码今天晚上能安全的过去,这样,也许明天,他们就没那么生气了。
结果,那四个家伙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善良的乘客们一个个换走,纷纷挤进了我卧铺的上下左右。
杀气太重,我贴在窗户边不敢回床上。
&ldo;啊呀,怎么又哭了?&rdo;彪悍的大妈居然在一片杀气中岿然不动,&ldo;那位姑娘啊,帮我递一下桌子上的奶瓶,成不?&rdo;
坐在桌子旁边的派克,停顿了一下,还是伸手拿了奶瓶,尽量正常平淡的递过去。
大妈却不肯就此放过,一边接过奶瓶一边摇头感叹,&ldo;姑娘啊,这都几月份啦?你还敞着怀?露着胸脯,那多冷啊……来来,我这儿还有件毛衣,你先套上……&rdo;
派克的眼角抽了一下。
&ldo;不用了……谢谢。&rdo;
&ldo;别啊!那边挺好看的那个姑娘也是,这火车上鱼龙混杂的,露那么多腿,多招人啊!让哪个心术不正的盯上了怎么办?我这儿还有条棉裤,你先穿上?&rdo;大妈利索的一手喂孩子,一手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