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同事。就之前我去保的那个,”曲明月摇摇头,“可能是喜欢上你了。”
“别别别,千万别吓我,我胆小的。我都没见过她。”白启明吓得直摆手,“我其实是有个事想要拜托你的……”他双手合十,“你知道孟子初的案子么?你这么聪明,我想请你帮忙看看,就当可怜可怜我?”
曲明月心中一动,装出犹豫的样子来:“可是我妈妈要求我九点之前回家的。”
“我保证九点之前给你送回去,晚一秒钟,以后再也不骚扰你!”白启明殷勤地虚虚圈着她,引着她往门外自己的车边走。为了来接曲明月,他把老爸最心疼的好车都开出来了,此时楼外的保安和下班的员工证纳罕地在那围着看。他此时完全不去想女方会不会因此图他的家世了,胡子说得对,他本来就是个小警察没什么竞争力,家里要是不能给加点分,曲明月根本没道理高看他一眼——没错,他就是如此双标。
难得按时下班的宁致远,偏巧看到了这一幕。
高大俊朗的男孩一身正气,身姿挺拔,体贴地为曲明月开了车门。和之前日本见到的煦日和风的儒雅青年相比,他更像是一个勇敢又充满了朝气的骑士。但无论哪一个,都是当之无愧可以站在她身边的人。
心中久违的刺痛感又回来了,他越发烦躁,突然觉得自己的那些情人索然无味,江南也好,杨媚也好,不管嘴上如何恭维她们,心里却知道她们给曲明月提鞋都不配。
或许自己在曲明月心目中也是如此吧。
酒店里江南和杨媚打得不可开交时他知道曲明月也在门外,她不但表情淡定,事后也依旧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他却更加心凉。
这说明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她从来都是看不起自己的!
一想到这里,宁致远突然有些愤怒——如果自己不是曲明月的上司,她是不是看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呢?
他的手段已经快要用尽了:一开始他天真地抛出了升职的诱饵,希望提拔她后可以让她拜倒在自己的权利下,主动奉献换取更多的好处。可是她像是一个懵然无知的女孩,没有任何表示。后来,他有些急了,试图无视她,责骂她,用繁重的工作拖垮她,用江南的升职刺激她,可她全部都无动于衷。
他曾经以为她不过是个愚蠢又高傲的动物,可是她面对那个日本男孩的时候,明明那样娇羞又多情,娇滴滴得像一只绵软的猫。他多么希望,那样的表情是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才出现的。
她面对自己的微笑,成了一张虚伪的面具,面具的背后一定是唾弃和冷眼吧。
不……不可以这样……她怎么能不喜欢自己呢?她怎么能无视自己的魅力呢?
宁致远目光变得覆满阴霾——曲明月,你迟早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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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启明选择的吃饭地点,是一个私人的小四合院。能进入这个会所的人和有多少钱没有关系,全然是看主人的意思。白家祖上做药堂的时候,和这家的老主人是邻居,所以后代也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曲明月表面上装着对庭院里的孔雀感兴趣,心里却只记挂着孟子初的案子。
两个服务员穿着精致刺绣的满清服饰,见到白启明进来,笑着打招呼:“白少爷来了。”
“嗯嗯。”他亦笑着打了招呼,由她们带着去了雅间。
那雅间里外两间,不像个吃饭的地方,倒更像个闺房,墙上挖槽挂着古琴,酸枣枝的书架上摆满了各色书籍。那摆着黄铜熏香的茶柜精致异常,一看便是个古董。两人一进屋,挂在外厅的大金刚鹦鹉便叫起来:“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另一只鹩哥拖腔拉调地跟着叫:“玉树~临风~!郎才~女貌~!”
“白警官有心了。”曲明月笑道。
“哪里,来,快坐。”两人在小桌面对面坐下。服务员便络绎将菜品上上,末了其中一个拿了红酒来:“白少爷,老板说了,您第一次带女孩来,送您一瓶LaTac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