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卿仔细地回想着自己在上次恋爱中的各种问题,在他的不断地自我反思中,终于等来了下班。
电梯里的人没有下到地下停车场,而是直径走出了公司的大门。陆白卿把伞重重地倾压在自己的头顶上。那伞面大幅前倾,使得眼前被成片的黑布遮盖,只留下一个步伐的可视区间。
陆白卿穿过雨幕。急乱的脚步跟着雨声的嘈杂,慌忙地躲进附近的一家酒吧。
“帅哥,来杯威士忌。”陆白卿坐到吧台前,点了一杯酒。
顷刻,酒保便把酒杯推给了他。
“哎,也就只有你陪我了。”陆白卿端起酒杯,望着酒杯哀叹道。说完,他一饮而尽。
陆白卿拿出手机,看着自己发出信息后面的红色感叹号,犹豫了半天,又拨通那个电话,可,还是无人接听。
他又叹了口气,一杯接一杯。沉积在胸膛的烦郁随着血液潼潼直冲大脑。
有的人,“我跟你走在一起,我朋友都说我眼光真高。”陆白卿听到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过就是一个装饰。
有的人,“你去哪了?你一会儿干什么?你要什么都跟我汇报,不要自己随意做决定。”陆白卿是个自由不羁的人,他最讨厌管教。
有的人,“你不要总是跟我抱怨,我是你情绪的垃圾桶吗?”陆白卿立马收起了放松的神经,他不敢再说什么心里话了。
爱存在过吗?男与女的相遇,荷尔蒙调弄了多巴胺,不多时的欢愉过后,最初的蜜意坠落成决绝,谁都不会许谁天长地久。场场热闹里唯独缺了爱情。
陆白卿想着,一种巨大的空虚感把他包围,这种感觉熟悉得令人恶心。
‘我怎么还在憧憬爱情?’他摇着头,‘从来没有人爱过我,他们只会把我当成一个漂亮的挂件。当我以为找到了依靠,我以为可以敞开心扉。只是稍微展露了真实的我,他们便仓皇而逃。我站在原地,看着一人来,看着一人去。没有人会爱我。而我,其实也不爱任何人。’
那交错的情感就像是一把剑抵在他胸口,抽离又拔去,真是受够了这千疮百孔。
酒精从嘴里进入,‘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哈。。。为什么我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激涌的乙醇挑衅着五羟色胺,搅动着神经元,大脑发出了指令,‘我就是个废物吧。都这个岁数了,还这么一事无成,真的好没用啊。’
陆白卿连喝了几杯后,他扒拉着酒保,把酒杯往前一推。“帅哥,再来一杯。”
酒保看着那已经七扭八歪的陆白卿,想着,再喝下去这人怕不是要睡在我这店里了,开口道:“您已经喝得太多了,先生,我帮您叫车回去吧。”
陆白卿瞪大了他那已经迷离的眼睛,使劲让目光聚焦,“我没醉!倒酒!”
酒保不想跟他浪费时间,直接架起了陆白卿,“先生,已经帮您叫好车了,我扶您去门口吧。”
“我说了,我没醉。我要喝酒!我不回去!”陆白卿左拐右拐地被酒保带到门口。
他见酒保也不听他说什么,无奈地挥了挥手,“行了,我在这里等着就行,你进去吧。”
酒保略带担忧地看了看陆白卿。
这一看,陆白卿倒是有些恼火。‘我不就是失个恋吗,我不就是买个醉嘛!至于用这么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嘛!’就这一个眼神让他自己瞬间脑补了一场大戏。
“怎么,我一个大老爷们还要你陪吗?”陆白卿疯疯癫癫地嚷嚷着。
酒保见陆白卿不知好歹地样子,也没再说什么,冲着他鞠了一躬,便进了酒吧。
突然远处路转角照来一束煞白车灯。
“这么快就来了。”陆白卿嘟囔着。他拿伞挡住那刺眼的白光,直径地往马路中间走去。只见他在路中央停住,开始挥舞着两只胳膊。
“停,停,停。我在这里。”
蒋渝渊本来车开得好好的,一个恍惚就看见有一人蹿到了车道上,吓得他来了个急刹车。
人呢?等他抬头,发现车前面并没有人。
‘不会撞到了吧?’蒋渝渊心里大叫一声不好,赶忙撑伞下车查看。
陆白卿刚刚被冷风一吹,酒劲便上来了。他腿一软,就蹲在了地上。雨点淅沥淅沥地在他脚边画着圆圈。
“你,你没事吧?”
当陆白卿游神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声在他头顶上空响起。
“啊。”陆白卿含糊不清地答了声。他看了看自己眼前的白色运动鞋,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来人。他看不清来人的样貌,只觉得那人四周都笼罩着光晕,甚是晃眼。
随着黑伞的褪去,蒋渝渊看着眼前人抬起头。一张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