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凤凝练而言,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搜齐药材。第二天一早她便离开安陵王府,去往各家药铺买药。一圈转下来,居然凑了个七七八八,只差几味比较昂贵的药材暂时缺货,她便付了定金,请药铺老板尽快帮她解决。
将买到的药材收拾齐整,她回到安陵王府暂时将它们藏在柜中,取出《袁真子丹方》仔细研究着每一个步骤,先在脑中演练一番。便在此时,君清夜前来敲门,说花飞雪来要小小的血。放下书,她诡异地笑了。
取了小小一滴血放入瓷瓶,并交给君清夜,她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口。果然,不多时君清夜便重新回转,说花飞雪请她过去一叙。
来到大厅,显然经过一番刻意装扮而更显高贵的花飞雪就坐在东陵辰醉对面,虽尽力想要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却掩不住眼中的惊疑不定。凤凝练迈步上前,依然温和有礼:“不知少宫主还有什么吩咐?”
花飞雪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面上一派优雅:“时日已到,本座是来拿小小的血的。”
凤凝练顿时十分疑惑:“不是让人送过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花飞雪一时语塞,眼中闪过一抹隐隐的恼怒:她虽然不确定凤凝练是否已经向东陵辰醉告状,但却知道凤凝练绝对已经看出她动了杀心。如果她为了报复在小小的血上动手脚,她就是死了也无处伸冤!
轻咳一声,花飞雪尽量装作若无其事:“本宫既然亲自来了,这血自然越新鲜越好,何必提前取出?”
凤凝练摇头,笑得清浅:“这血是刚刚取出来的,不过就是从后院送到前院这点时间,难道就不新鲜了?少宫主这话好奇怪。”
花飞雪再度无言以对,脸上的笑容眼看就要维持不住。暗中咬了咬牙,她高傲地一扬下巴:“那也不行,本座要你现在取小小的一滴血出来!”
凤凝练一抿唇,眼中浮现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是!少宫主有命,曼华照做就是。”
她答应得委实太快了,竟像是很迫不及待,生怕慢一步花飞雪就会改变主意。这奇怪的态度加上她眼中诡异的笑容,花飞雪立刻警觉,突然一声厉斥:“等等!你笑什么?”
凤凝练很无辜,眼中的温和恰到好处地遮住了眼底的冷锐:“少宫主是贵客,我虽非主人,就算出于最基本的礼貌也该笑脸相迎,难道要哭?”
“你……”
花飞雪急怒不已,却偏偏有苦说不出。凤凝练挑了挑唇,上前拿过一个干净的茶碗,现场取了小小一滴血放在桌子上:“少宫主请用,此刻正是最新鲜的时候。”
花飞雪哪里敢用?凤凝练方才那个笑容实在太诡异,她不由瞬间想到,这一切都是阴谋,凤凝练早就在小小身上做了手脚,所以无论是否当着她的面取出,这血恐怕都已治不了她的内伤!
“少宫主怎么了?还要耽搁下去?”凤凝练浅笑吟吟,却又一副巴不得她立刻服用的样子,“若是带回紫蟾宫再用,反倒不如瓷瓶中那一滴新鲜了。”
花飞雪眼中掠过一抹狠毒的光芒,不由咬牙一声厉斥:“用什么用?你分明是要害本座!”
“少宫主这话从何说起?”凤凝练顿时讶异万分,“你我之间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害你?”
急怒之下,花飞雪脱口而出:“谁说无冤无仇?在汀兰岛时我明明要……”
后面的“杀”字险险咽了回去,憋得她俏脸通红,狼狈不堪。凤凝练眼中掠过一道冷芒,语声反而更加温和:“要什么?少宫主尽管直言。”
不是说紫蟾宫少宫主聪慧无双,无人能及吗?怎么就这点本事?真是令人失望。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
不过好歹是月中仙子,花飞雪自然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尤其东陵辰醉还在一旁!用最短的时间控制住自己,她衣袖一挥冷冷地说道:“在汀兰岛时你对本座不敬,本座是想教训教训你,念在你有恩于本座才既往不咎,你却因此对本座怀恨在心,意图报复!”
对她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凤凝练十分佩服,不由淡淡地笑了笑:“少宫主拿得出证据,我没话说。”
“雪玉貂的血就是证据!”花飞雪下巴一扬,转向东陵辰醉时已变得满脸痛惜,“殿下,您说是不是?”
东陵辰醉懒懒地笑笑:“你执意要将丫头请来,原来是为了这个?多心了,你们只是有些不愉快而已,又不是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丫头不会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