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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大约还有三分之二,……你在这里还有多久?&rdo;

&ldo;预计是三个月,我还没有明确地采访打算,越南南方是肯定去不成了。……&rdo;

&ldo;你没有必要到南方去,南方的部队时常回北方来休整。你可以访问他们。……&rdo;

&ldo;我是沿同登、谅山、北山、太原、山阳、宣光到安沛的。许多地方是夜行,难见庐山真面目;第一,我想到援越抗法时,我们军事顾问团到达的地方。首先是边界战役地区‐‐七溪、东溪和高平;其次是西北战役,主要是去看看奠边府。……第二,我想多跑几个支队,从施工部队、高炮部队到各支队的文工团。当然,有些地方也只能是走马观花。……&rdo;

&ldo;我给你提几个建议。&rdo;苏军医迟疑了一下,带着某种期待的神情说,&ldo;肯定对你大有用处。你的这个计划,首先要取得孙支队长的支持,你们是熟人,他是敢说敢为又敢当的人;如果你要通过支队政委,你的希望就不可能实现。……&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这一段时间,各方情况都复杂起来,政委是个处事特别谨慎的人,他准会劝你除了支队本身之外,其他地方最好别去!&rdo;

&ldo;为什么?&rdo;

&ldo;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各种约束很多,中越双方都有个七不准八不准。……在这里,中苏关系一紧张,越方的态度就非常敏感。动不动就成为国际事件,影响大局。……所以各支队都非常谨慎。……再说,你是上级机关来的,如果安全出了问题,支队也无法交待。……&rdo;

&ldo;这么说,我是把事情看简单了?&rdo;

&ldo;说复杂当然很复杂,你这样一转,必须有一辆专车,还要有个越语翻译,还要和各支队去发生横向联系,甚至还要支队派人陪同,像这样的大动作,不经支队党委会研究是很难由某个人决定下来的。……

&ldo;我知道,这不过是一种组织手续和责任问题,谁点头,出了问题谁负责。你说简单的吧。……&rdo;

&ldo;谁也不要通过,只跟支队长要辆车要乔干事陪你,就说下部队采访就行了!……你上哪里去,不必明说。&rdo;

&ldo;打马虎眼?&rdo;

&ldo;我看,只有这种办法,……&rdo;苏军医自得地笑笑,&ldo;他们也知道你要到哪里去,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便出了什么问题由你自己负责,他们根本不知道,是你自作主张,能怪谁人?&rdo;

我不由无声地笑了,心想,我这个当了两年医院副政委和三年党委秘书的人,竟然要一个学究气十足的主治军医来给我作指导,颇感好笑:

&ldo;不妨试试。……文责自负嘛。&rdo;

&ldo;你可以先到高平,回来后。我就把安德森的手记译完了。……你看完后,如果觉得有用,我就叫护士们分头给你抄一份……&rdo;

&ldo;那就太好了!要不要跟它的主人讲清楚?……&rdo;

&ldo;我看没有必要,黎东辉要我翻译并不是为了出版,而是为了研究,这里面没有&lso;版权&rso;问题。……再说,我给你的第二个建议就是去访问黎东辉,他是进入越南南方的一位主力师的副师长,因患钩端螺旋体病;,回北方来休养。又加患有严重的类风湿性关节炎,因而也被免职长期休息,他家原在安沛城郊,后被敌机炸毁,我们支队动用施工力量给他搭了一座竹楼、比较高级,再就是我用中西药结合的方法给他治病,再加他是刘永福黑旗军的后裔,祖父是广西人,后来入了越南籍。所以他对我们的感情特深,我带你去见他,是绝对受欢迎的,这本安德森战地手记,是他在南方作战的儿子黎文英带回来的。……&rdo;

&ldo;那可真是太好啦。……&rdo;我兴奋地叫了一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使我产生了一种奇遇之感。

我们两人都不想睡。我重又回到桌前,泡了杯浓茶。

&ldo;你争取乔干事陪你去。他在友谊办公室工作了两年,越语说得好,而且人头也熟,工作也特热情,只是支队里不放心他出去。&rdo;

&ldo;为什么?&rdo;

&ldo;问题说大也大,说小也小,&rdo;苏军医迟疑了一下,低声说,&ldo;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他跟黎东辉的女儿黎氏娟正在热恋当中!&rdo;

&ldo;真的,这是怎么发生的?&rdo;

&ldo;你很清楚,越南连年战争,青壮年男子都投入前线和各种军事勤务,妇女自然过剩,更何况越南妇女一般都温柔多情,热情奔放,对于性生活一向比较浪漫。……不信?你就找个从南方回来休整的少尉或中尉军官问问,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准有三个以上的情人。……&rdo;

&ldo;噢,原来如此,我记得在太慈停车休息时,有个满脸丛林疮的越军少尉竟然拿出三张漂亮的少女照片,说那是她的女朋友,我当时还以为是他吹牛哩!&rdo;

&ldo;一点也不,&rdo;苏军医像个越南通似地说,&ldo;如果这个少尉第二次驻防山阳,那里还会有另外三个姑娘给他照片,……希望记得她,战后来我她成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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