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挣了挣,像条游鱼般想扭出来:“不公平!”
蒋教官:“哪里不公平?”
“刚才是我还没想好!”新生争辩道,“就算我赢了,罚你跑十圈对我又没有好处!这赌注没劲,谁爱赌谁赌!”
蒋教官抵紧了他的手:“那你要怎样?”
新生:“重新来!赌注重开!”
“好。”蒋教官思索了几秒,松手起身,挑了挑眉,“只要能打赢我,周日上午特批半天假,随你回家还是休息,辅导员那里我帮你请假。”
新生喜上眉梢:“好!”
军训累得要死要活,多半天休息都是好的,围观的人群议论起来,一时都有些想上前尝试,但看着蒋教官的肌肉,又瑟缩着退回去。
蒋教官视线扫了一圈,似要立威,道:“在场的都可以来,尽管来!”
刚才挑衅的新生揉了揉酸痛的手,咬咬牙,踏上前一步。
忽地,一股劲风掰住他的肩膀,将其往前的劲势往后直接拽回去。
新生愣道:“我靠,怎么还有截胡的?”
“谁都可以吗?”上一秒还毫无兴趣的元璀,此刻直直地盯着蒋教练,“赌注当真?!”
孙廖慢了两步跟上来,扶着苗安的肩膀,对着元璀急道:“你别冲动啊!扭伤了怎么办?”
元璀站在人群中间,纹丝不动。
蒋教练打量着他的细胳膊细腿,神情微妙:“你想休半天假?”
元璀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小狗:“嗯!”
不知怎的,蒋教官脑子里忽然回想起那夜看到的画面,调侃地笑了起来,低声道:“回家找你监护人?”
元璀被噎了一下,随之腼腆地点头。
蒋教官“哦”了一声,不以为意地笑着钩手。
“赌注当真,出招吧。”
腕部刺痛惊人,被两秒拧翻在地的蒋教官陷入了沉思。
这人真的是oga吗?
“呀呼!”将自己拧翻在地的人早已兴奋跑远,完全不顾旁人震惊的神情,快乐地在操场上撒起了欢,如同高高兴兴去接被人丢出的飞盘的狗狗。
看起来……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呢。
是夜。
门板“咔嗒”发出轻响,刘妈错愕地看着多日未见的人:“元……”
元璀和她视线对上,一怔,接着慌张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刘妈配合地闭上嘴,视线在保姆房和墙上的闹钟上看了一圈,心想幸好十点多小鲁已经睡了,否则家里恐怕会出现小糯米糍哭着上去抱住大糯米糍的画面,然后大小糯米糍双双号啕大哭,哭到扰民。
小孩子自然不知道什么是军训,只知道元璀好几天没回家,每天都在门口巴望着,问:“小元在哪?小元呢?”
刘妈一次次地安抚着,哄道:“小元过几天就回来了。”齐小鲁被哄得心不甘情不愿,瘪着嘴回去睡觉。
面对刘妈疑惑的视线,元璀指腹蹭了下鼻尖,双手空空没带行李箱,表示只是短暂地回来一下,笑着小声道:“明早放假半天。”
刘妈点点头,配合地小声道:“小鲁挺想你的。”
元璀轻手轻脚地走到儿童床边,探头往里看,笑嘿嘿地伸手摸了摸齐小鲁的脸蛋:“我也很想小鲁呀。”
睡梦中的齐小鲁感知到奶香味的气息,哼唧着往他手边滚,黏人地抱住了他的手掌。元璀捏了捏他的小手,转头看向刘妈:“刘妈,你怎么还没睡?”
元璀之前算过,从户工大坐地铁回来,算上转乘最快要两个小时,回来应该已经十点多了,他甚至已经在心里规划好了安静钻进房间里的路线,不打扰到已经睡着的人。这个点刘妈理应早就睡了,此刻撑着睡意还撞上他进门,实在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