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传来碗筷碰撞叮叮当当的声响,背影高大的人在厨房里忙忙碌碌,时而回头看看窝在沙发上刷手机的人。在这样温暖的烟火气中,纪南荛窝在沙发上睡着了。然后她又做春梦了。这次她依然没有看清他的脸。今晚她没有喝醉,是什么又让她做这样醉醺醺的梦?是和他恋爱的喜悦,是他比桃子果酒还要勾人的笑容,还是仅仅只是,他牵住她时温暖的手指?她梦到自己被抱着坐在餐桌上,站在她身前的男人一边温和地笑着说“我很高兴”,一边将骨节分明的手掌覆上她的大腿,然后略带强硬地分开她的双腿。他高兴什么?她看到自己的嘴一张一合,疑惑地轻声呢喃。他却没有答,只是拿手指轻轻拨开那层布料,再在娇嫩的地方轻拢慢捻,揉得她脸颊微红,揉得她水流肆意流淌,再不自觉地挺腰,好像要男人探得更深,揉得更重。“舒服了?”他轻笑一声,那低低的笑声沙哑性感,沾上浓浓的情欲,听得她羞怯不已,只能发出像小猫一样尖细的一声“嗯”。他脸上笑意更甚,忽而附身,薄薄的嘴唇凑近她那湿漉漉的地方,舌尖试探,然后卷上水汽,喉咙吞咽。她心下一惊,明明想要推拒,伸出来的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搭在他的肩上,然后随着力道加深,胸膛起伏,手指深深陷入他的发间。她多舒服,就把他的头发揪得有多疼。他却好似并不在乎,只想着把她伺候好了,采阴补阳也罢,只要她舒服——要她舒服得失控尖叫,要她浑身颤抖,要她嘴里只能念着他的名字,求着他慢点,或是快点——“傅衍”“唔傅衍!”她的红唇一张一合,在脑袋有如蘑菇云炸开的激烈瞬间,声音高高低低地喊出男人的名字。他抬头,笑着看她。她努力张开激烈过后变得沉重的眼皮,眼前的视线却逐渐变得模糊,最后只能聚焦在他薄薄红唇上那点点水渍的光亮。他勾了勾唇角,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大腿,调笑道:“这么喜欢啊——”“简简。”什么简简?她不是简简!她是纪南荛啊。她的胸腔突然开始不安地剧烈起伏,她看着他,张开想要奋力解释,声音却全都堵在了喉咙口,什么都讲不出,什么都说不了。她伸手揪住他的黑发,他只宠溺地对着她笑,不发一言。她愈发焦急,额前冒出细汗,胸膛更是剧烈起伏——她猛然睁开眼睛。“南南,怎么了?”傅衍蹲在她的面前,担心都写在了蹙起来的眉毛里,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好像要把她梦里的梦魇都赶走:“做噩梦了吗?”噩梦,也不能算是噩梦吧。谁做噩梦,梦到的是如此香艳欲滴的场景?纪南荛回忆起梦的内容,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迅速变成粉色,她支支吾吾地摇摇头:“嗯也不是噩梦”傅衍叹一口气,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温声哄道:“不想说我们就不说了。”纪南荛一听他这么说就有些急了,她怕他觉得自己是不愿意跟他分享,马上解释道:“不是我不是不跟你说,我就是,就是,梦到”“梦到什么?”他的声音温柔,那温柔还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她不由自主卸下防备,不经任何思考脱口而出,当然,或许也是因为她存了一些故意撩拨的心思,她把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里,小声说:“梦到羞羞的东西。”他一愣,她也一愣。嗯?脑袋下面的触感怎么鼓鼓的、软软的?是他的胸肌吗?纪南荛有点好奇,又把脑袋往上面靠了靠,下一秒大手却轻轻按住她的脑袋,让她的脸从他的胸前出来。傅衍和她对视,原本深邃的眼睛更加暗了下去,眼底似乎有暗流在涌动,那喧嚣的情绪看得纪南荛的心尖不可抑制地颤了一下。“梦到什么羞羞的了?”大手扣住她的脑袋,明明力度轻柔,却又完完整整地将她的脑袋包裹住,让她连一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纪南荛感觉自己的耳根开始发热发烫,这下是真的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了。空气在逐渐升温,旖旎的氛围把靠得很近的两个人围绕起来,连炙热的呼吸似乎也在空中交缠。傅衍与她对视几眼,纪南荛先败下阵来,把自己的脑袋往他的胸膛里埋。傅衍无奈地低笑一声,纪南荛把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都能感受到他胸腔在低低的笑声下微微震动。他伸手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得好像能掐出水:“不是你自己说梦到羞羞的?怎么自己又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