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卫、赵鸿文和苏建儒并没有注意到崔以沫和赵鸿飞去个洗手间都很长时间了。
他们在休息室遇到了熟人,也是军区大院里的一个同龄人,是现役军官,比赵鸿文低一级,和苏建儒关系不错,一听说左大卫的大名,就拉着几人去比试两场,让苏建儒当裁判。
原来这人以前跟他们一个部队的,只是左大卫他们从来都是一队,任务总是机密性很强,都很少有人跟他们接触,但大名却是让人耳熟能详。
苏建儒留了苏小灿在休息室等崔以沫他们,并嘱咐她,如果想四处走走,就不客气地使唤赵鸿飞当他们的向导好了,如果他有什么意见,让他到训练场找他们。
这下,倒是给三个孩子们找到了搞小动作的机会。
崔以沫和赵鸿飞来到他们的休息隔间时,就只看到苏小灿歪在一旁的沙发上,拿着一本杂志,闲适地翻阅着。
一听苏小灿转达的留言,赵鸿飞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天助我也!”
苏小灿茫然地看着赵鸿飞激动的样子,问崔以沫他怎么了。
崔以沫朝苏小灿微点了一下头,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才抬腿踢了激动的赵鸿飞一下。
赵鸿飞一个激灵,立刻恢复了理智,警惕地起身在隔间里转了一圈,又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下周围有没有人,这才拉了崔以沫挤到苏小灿身边,低声说道:“小灿,跟你说个事吧!”
等赵鸿飞声情并茂地把自己因为昨天的事情而遭受的不公待遇一一说了之后,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还不忘表决心,指天发誓。
苏小灿听得津津有味,就差磕着瓜子,喝着饮料了,心里想着这赵鸿飞真能说呀!他哥哥赵鸿文就跟一个冷冰棍一样,恨不得不说话,这弟弟是不是平日里被哥哥压抑得狠了呀?都快成话唠子了。
赵鸿飞看着苏小灿不住地点头,就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着急地催促道:“小灿,你倒是不要一直点头,说句话呀!”
“你不是一直再说吗?我听着呢!没见我一点意见都没有吗?”苏小灿无辜地说道。
赵鸿飞伸手想指着苏小灿,又想到自己现在是求着苏小灿,不能太失礼了,看着一旁傻笑得崔以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生气地说道:“以沫,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好哥们呀?快帮我说句话呀!”
崔以沫扯扯嘴角,也看够了热闹,才道:“小灿,不要逗鸿飞哥了,他都退让得把日后挣的钱五五分成了,小心把人给吓跑了。”
苏小灿对崔以沫做了一个鬼脸,才收起刚才看戏的闲适,认真地看向赵鸿飞,道:“鸿飞哥,看在以沫的面子上,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我也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现在,你赶紧拿钱吧!错过了今天,你可又要是上百块钱的零花钱了!”
赵鸿飞激动地立刻站了起来,“走,咱们现在就回大院拿钱去!刚刚我哥让我看着点东西,把车钥匙留给我了,我们现在就去开车,说不定一两个小时,等他们那边忙完了,回过神时,我们人都回来了!”
崔以沫看着苏小灿。
苏小灿站起了身,拿起身旁的棉衣穿上,“那走吧!我们快一点,不要让叔叔他们发现了。”
崔以沫摇摇头,站在一旁,无声地支持着苏小灿,也不去考虑万一苏小灿炒股失利了会有什么后果,或许在他的眼中,苏小灿真把天捅个窟窿,他也愿意为她顶着她头顶的那片天不塌下来。
而激动万分的赵鸿飞从头到尾都处于一种莫名的兴奋中,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苏小灿淡定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就觉得她真的会挣钱。
其实,去年的时候,程子昂也跟赵鸿飞提起过要入股炒股的事情,但他还在犹豫当中,就碰到了难得回家一趟的赵鸿文,听了他的话,直接告诉他,离程子昂远一点,一看他那种穷酸相,就不是发财的命。
结果,还真让赵鸿文说对了,去年年底,程子昂真赔得安生了不少,连他这帮朋友们,也或多或少受了点连累。好在韩俊晖他们都还是学生,本身也没有多少可以掌握的钱财,并没有多伤筋动骨,顶多去年年前大家都老实地猫冬去了。
说来,赵鸿飞应该对炒股敬而远之,也不知道是不是逆反心理的原因,虽然知道大家都赔了钱,但还是幻想着自己能挣到钱,扬眉吐气一回。
三个半大的孩子动作很迅速,都没有跟他人说一声,也不管赵鸿飞有没有驾照,开着军车就杀回了军区大院。
然后,赵鸿飞偷偷摸摸地返回家,把自己的储钱罐,藏小金库的几个秘密点都翻了个底朝天,甚至把自己身上的零花钱都用一块小毛巾包了起来,直接从二楼跳了窗户,翻出院墙,跑到停车的地方,就着急拉着他们去存钱了。
崔以沫接住赵鸿飞的小毛巾,打开一看,大的小的纸币,甚至还有不少的钢镚,和苏小灿无语了。
车子杀到银行,赵鸿飞去把零钱换成整钱,靠着苏小灿过目不忘的记性,在自动存款机存了钱,溜回苏建儒公司挂了单,再返回俱乐部时,都下午四五点了。
三个人也没有敢四处乱跑,就直接在一楼的大厅里点了饮料和糕点吃着,并询问了负责人苏建儒他们的去向,让人通知了他们一声他们所在的地方。
等三人终于垫了点肚子,把一下午紧张的气氛慢慢消化掉的时候,苏建儒三人才到了大厅,只是,来的人有些多,除了他们三个人,又相邀了三四个人,聊的热火朝天,勾肩搭背,都没有觉察到他们三人的异样。
一群人挤了两个车,去了旁边的一个饭店,吃喝了一顿,还高兴地相约着下次碰面的时间。
大人们真的都没有觉察到他们的异样吗?
至少,出身于侦察兵的左大卫和赵鸿文都没有失了警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