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县长,你这是喝了多少酒来的?”
叶炳文微微歪着脑袋,从上到下打量着徐志军,不由得一抹冷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将周春艳还给你了?”
“???”
徐志军听得两眼一凸,神情都僵住了:“你想干什么?叶炳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还需要跟你汇报吗?”
叶炳文嘴角挂着玩味笑意,没好气地道:“我替你解决了赵春红,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做好县长。”
“放屁!”徐志军怒声道:“你把周春艳带走了,我看不到你们娘儿俩,我怎么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徐志军!”
叶炳文被搞得有些没耐心了,带着些许怒气道:“我再说最后一遍,踏踏实实做你的县长,定时定点把周春艳的生活费交给我,其他的,你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听懂了没有?”
漆黑夜色下,两人都只能看到对方的模糊轮廓。
可因空气安静,徐志军粗重的呼吸声能明显听得到,这种被人当狗牵的滋味很不好受,干掉了一个赵春红,本以为能迎来解脱,却没想到他终究还是低估了面前的年轻人。
这个只有二十五岁的叶炳文,从气势气场上,沉稳的可怕,没有一丝丝惊慌。
这是他徐志军捉摸不透的。
以前赵春红在的时候,起码他想什么时候去见周春艳就能见到,想什么时候去睡就能睡,至少在这一点上,赵春红是不会干预的。
可叶炳文就完全不同了。
他是连人都不让自己见,完完全全任由他操控着,这种不安和局促比赵春红给的更加恐怖,徐志军怎么能不崩溃。
“叶炳文,你……你老实的告诉我……”
到底把柄被人捏在手里,徐志军稍稍控制了情绪,尽量心平气和道:“你想要什么?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想办法去做。”
“徐县长,别这么激动。”叶炳文跟哄孩子一样,拍着对方肩膀伸手道:“先把她们娘俩的生活费给了吧。”
“……”
徐志军先是愣了下,旋即快速将手伸进裤兜里,利落的掏出一大把钞票,有零有整,全部塞到叶炳文手里。
“我来之前就准备好了,马上过年,你赶紧把钱给她们,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钱给够,其他的,就不用你管。”
叶炳文连数都没数,就直接将钞票揣进了兜里,随后抬头看着徐志军道:“放心,我不是赵春红,我不干涉你的执政权力,你只需要真心实意的为龙海县老百姓工作,这就够了。”
“你说的容易!”
徐志军抿着嘴角抽搐了下:“叶炳文,你跟我交个底行不行?我什么时候能看到她们娘俩?”
“你看不到了。”
叶炳文不假思索的道:“你徐县长有自己的家庭,对吧?好好维护你的家庭这就够了,只需要记住每个月给够生活费,其他的什么都别想,懂吗?”
“当然了,如果你徐县长不听劝,大可以想尽办法对付我、收拾我,甚至,干掉我。”
“不过我保证,我绝对会在你徐县长处理我之前,先把你处理掉。”
“赵春红其实挺傻的,他以为用周春艳给你生个孩子,就能控制得住你,可我知道,没用的,如果真把周春艳捅出去,你徐县长最多也就降职几年……”
“几年过后,你徐志军换个地方,一样可以平步青云,对吧?赵春红还是低估了你徐县长的背景。”
这番话简直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听得徐志军骇然大惊。
自己的身世背景,他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叶炳文是怎么知道的?
他之所以甘愿做五年被架空的县长,因为他知道本身就是来镀金的,有没有实权他不在乎,反正迟早要走,他的目标是省部级,甚至中央。
哪怕赵春红用周春艳威胁自己,他也无所谓,主要是真闹翻太不划算,被降职、被冷藏,然后还得重新开始。
可这些原因,除了他徐志军,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叶炳文是怎么能准确说出来的?
这惊恐的想法一旦在脑海中产生,徐志军只感觉从头到脚的发冷。
“叶炳文!”徐志军仿佛看到鬼一样的看着他说:“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