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芃瞅见左钧直,滞了舞步,收袖退到了一边。
刘徽仿佛还沉浸在那曲子中,良久才转过头来,仍是那放诞不经的模样。
&ldo;刘爷,我……&rdo;
桃花眼眯了些,&ldo;终于想清楚了?&rdo;
左钧直望着他眼底天然的风情和嘴角蛊人的笑纹,终于又移开眼去,垂头盯着他手中把玩的那把三十二骨扇,鼓起勇气道:&ldo;我想……我可能还是不能……&rdo;
&ldo;很好!很好!&rdo;刘徽悠悠站起身来,展开那把扇子,手指一根根划过三十二根扇骨,轻轻一弹,金声玉振。&ldo;终于还是喜欢上那小子了?……他果然肯为了你……是真心……很好!很好!&rdo;
左钧直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刘徽已经背过身去,拂袖道:&ldo;芃儿,送客!&rdo;
他一手执扇,一手背在身后,优游容与地步入了庭院深处的月洞门。月洞门上青苔斑斑,数枝碧桃花枝从墙头探出。他金丝双绣的发带牵落几枚枝头将谢的花朵,颤颤巍巍,从乌墨般的发上滚落肩头,花瓣儿散开,贴着他秋水青荷般的锦衣掉了下去,一瓣一瓣儿,让人的心尖儿都随之轻颤。
容止风流,占尽三春胜景。他一走,这春光,仿佛也随之逝去了。
这一幅背影堪如浮世之绘,哀感顽艳,却又潇洒从容。
铭刻在左钧直心中,一生未曾抹去。
春夏之交,天气反复无常。翛翛得了风寒,硬撑着忙乱了几日,竟是病倒了。爹爹没法照料翛翛,塾中的孩子今年又多起来了,左钧直心忧,不得不向职方司郎中告假两日,回来料理翛翛和爹爹的起居饮食。
职方司郎中很爽快地准了左钧直的假,道:&ldo;你这假休得倒是时候,皇上要罢朝两日,这两天当不会那么忙。&rdo;
左钧直好奇问道:&ldo;为何罢朝?&rdo;
郎中摸着山羊胡须,教训她道:&ldo;钧直啊,不能光只忙着边事,朝中的事情,还是多多上心。皇上每年这个时候要去咸池太庙祭祀祖先,今年是小祭,所以朝中的动静小些,大臣不必随行。&rdo;
咸池,太庙!
左钧直悚然惊觉,掐指一算,恰恰明日正是祭日。
祭祖,祭祖,是明严之祖,亦是云沉澜之祖!今年女帝和云中君又离了京城,只能是明严和云沉澜姐弟俩去祭祀。
繁楼变卖,刘徽回京,括羽离宫……
种种事情联系起来,左钧直忽的明白了刘徽的计划!
原来他的目标,始终就是在皇帝身上!
北齐的国,到底是朱氏之国,他心中更恨的,是女帝杀了他的亲姊姊、妻子、未出世的孩子!
所以他会说,再&ldo;等他一等&rdo;,这等,就是等他杀了明严!
这万万不可,两兵交锋之际,明严一旦被刺,明德太子尚幼小,不足以定朝纲,天朝根基必然动摇,北齐女真联军一旦长驱直入,天下又将大乱!
左钧直看了看天色,皇帝必然已经出发向郢京南郊淇水之畔的咸池去了。匆匆作别郎中大人,去马厩牵了匹相熟同僚的马,狠一踢马肚,直冲南边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常胜,叶轻没有教过他如何温柔浪漫地求爱。事实证明,他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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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羽这一天其实被扇了两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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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纸崩溃了,今天更不了啦,还在办公室坐着呢……
一到年底就被大boss抓去写各种述职报告和软文,尼玛有种再给老纸一份文秘的工资啊!!!
今天给boss写了一万字的年会报告,彻底木有任何打字的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