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不解回道:“姜师姐何出此言?”
她厉声道:“你少跟我装蒜,莫非是你派遣手下弟子闯入我家店铺闹事的不成?每逢我前来此处寻你,家中必定生祸,必然是你干的好事!”
我还打算逗弄她一番,继续装作不明就里地挥手否认:“此事与我毫无关联,我一直在宗门内值守,怎会遣人前往店铺捣乱呢。”
“你休想糊弄过去,定然是你,否则怎会如此巧合!”
她似乎意欲诱我坦白认错,口气骤然缓和下来:“罢了,你或许尚不清楚我和赵瑞杰之间的事宜,若是果真因你而起,我也不责怪你,只求你日后不再惹是生非即可,你只需承认此事,我今日便不惩处你。”
我依旧摇头否认:“真的与我无关。”
“那你把你的灵枢通讯器递过来,老子查验一下你刚才是否联络了外人。”
我心中暗想,一旦拿出这通灵宝器,恐怕我的行踪便会暴露无疑,自然不会轻易交给她。
“递过来,我要检查你的灵讯往来记录,若果真未与他人传音,那我便相信你。”
我思量再三,觉得继续隐瞒已无意义,便昂首淡然一笑,回应道:“姜岁岁,你这妖媚之徒,若是让你触碰我的灵枢,岂不是玷污了它的清灵?我怎会让你触及分毫?”
此言一出,整个修炼密室内一片寂静,众人皆瞠目结舌,显然他们都认为我已被赵瑞杰那仙官之后的威压所慑服,才会表现出如此畏缩的姿态。然而我突转攻势,痛斥姜岁岁,顿时让他们大惑不解。
其中尤以赵瑞杰的眼神最为惊愕,他不仅满面困惑,还显露出一股怒意,显然是因为我无视了他的仙官之子身份。
“大胆狂徒!”
姜岁岁怒不可遏,立刻取过身边的法鼓欲向我砸来,却被我巧妙闪避。
“你以为在和老子玩游戏呢?”
我从容不迫地反唇相讥:“对付你这种空有一副仙姿却无半点心智的女子,戏弄于你又何足挂齿?这又有何值得惊奇之处呢?”
姜岁岁勃然大怒,直扑而来欲抽我一记仙掌,却被我提前捉住手腕,轻轻一带,她便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一声娇呼。
姜岁岁倒地后发出哎呀之声,附近一名仙女弟子忙上前将其扶起,而赵瑞杰此刻也愤然而立,瞪视着我,眼中凶光毕露。
“你找死不成?竟敢在我面前动手动脚?”
我瞥了一眼赵瑞杰,沉声道:“此事乃是我与姜岁岁之间的私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以免引火烧身,你父亲能晋升至如今仙宫要职不易,恐怕是你赵家历代修行人的共同努力成果,不能因这样一个轻浮女子而断送了你们赵家的千年基业,懂么?”
听闻此言,赵瑞杰愈发愤怒,语调颤抖地说:“哼,你……你这小子口气大的惊人,刚刚都没听清楚我父亲究竟是谁吗?告诉你,我父亲乃是仙界城池之主,你一个小小修炼之地的服务生,还想毁掉我们家族的一切?你拿什么去毁?你这样的话只会让人笑话你连基本的修行世界法则都不懂!”
周围之人纷纷附和嘲笑,说我不过是个井底之蛙般的低阶修士,平时接触最多的高层势力或许也就是某个村落或坊市的首领而已,根本无法理解赵瑞杰背后的仙门世家有多么强大,因此才会说出这样无知可笑的话语。
然而对于他们的冷嘲热讽,我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微笑地看着赵瑞杰,淡淡地说:“别总是把令尊的地位挂在嘴边,在我面前这一切都是虚妄无用。即便你父亲真的驾临此处,又能如何?在我看来,他什么都不是。”
“你放肆!居然敢说我家父什么也不是?告诉你,如果他老人家真要降临此处,只怕你会吓得魂飞魄散,更别提你了,就算这里修炼之地的主人见到我家父,也要恭恭敬敬地上茶问候,你明白吗?我是真不懂,你这小小服务生,哪里来的胆量说出这般狂妄之言?”
赵瑞杰自修炼以来,恐怕从未遭受如此侮辱,谈及此处,他已经不屑于与我再多费口舌,怒喝一声后,便欲踏法而来对我施以惩处,身旁两位随从弟子显然意图展现忠诚,亦尾随其后,凶焰滔天。
然而未及近身,姜岁岁已横身拦截,朗声道:“此人修为不俗,尔等三人均未曾修习斗法,恐非其对手,若受伤损,反为不美。”
三人闻此言,神色顿时一滞,嘴上虽依旧咄咄逼人,但身形已遵从姜岁岁的警告,退回原处的沙发旁。此刻,小桃心与那位矮修士也重返现场,感应到包厢内紧张的气氛,小桃心立刻明白了事情经过,故作关切地走到姜岁岁身侧,虚情假意地询问姜岁岁的状况,并顺势附和了几句责备我的话语,不过相比先前,语气已然轻了许多,最恶毒的话语未曾出口。
姜岁岁连番斥责之后,开始质问我:“孽障,还不速速承认,是你指使妖邪破坏我家仙铺的吧?”
我嗤笑一声,回应道:“不错,正是我命人所为。只是你这心智也太过稚嫩,竟然直到第三次才察觉到此事与我有关。”
姜岁岁听罢,气得胸口急剧起伏,面色胀红:“你这畜生,可知你屡次挑衅,使我家中仙铺流失了多少虔诚信客?万里,老娘恨不能立时将你挫骨扬灰,若是不报复此仇,我便誓不为人!”
她随即走向赵瑞杰,拉住了他的衣袖:“杰哥,你务必替我讨回公道,你看此人猖獗至极,竟敢公然对抗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放过他。”
赵瑞杰并未言语,而是点燃一支灵烟,深陷眼眸中仿佛凝视着远古秘境,他在平复内心波动的同时,也在思量如何对付我这个棘手之敌。
过了许久,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问道:“阁下便是万里吧?”
我含笑回应:“正是,如若你需要,我可以亲手写下名字,让你看清‘万’字何形,‘里’字何状,甚至可附上生辰八字供你参详。”
他冷笑一声,继而发问:“且莫猖狂,待会儿你会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那么,请告诉我,你家族修行的是哪一道法门?是耕田炼体,还是凡尘劳碌,抑或是经营商贾之道?”
“你又何必在意我家修行何道?如今之事与此有何相干?”
“息息相关。”赵瑞杰淡然地将手中灵烟摁熄在面前的灵玉案上,“你家若是耕田修炼者,我可在一日之内令你们无田可耕;若是世俗劳作者,我能让你们一日之间失去生计;若是经商修行者,那么一日之内,你们的店铺必将门庭冷落,被迫歇业,你信否?”
对于赵瑞杰这番趾高气昂的话语,倘若我没有强大的背景支持,在外人看来确乎可信。然而当下,我只能付之一笑,心中暗自冷笑不已。而姜岁岁则不失时机地对我进行了进一步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