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不明白,真的要这么做吗?”
“都出来这么久了你还烦这个,够了哈!”
“是娘娘,只是娘娘,奴婢担心您的安危啊……”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人能伤的到我吗?”
“……”
烈日炎炎,龟裂的大地仿佛历经风霜后老人脸上的皱纹,那么的清晰,深刻。
太阳像个泼了油的火球,火辣辣的悬在天空中,向外散发着灼灼火气,就连仅剩的一丝遮蔽的云彩,也在太阳的蒸腾中,飞灰烟灭。
中了暑的知了静静的抓在枯萎的树上,有气无力的喊叫着。
大地被太阳烤成赤铜色,地上的蒸汽顺着太阳的光束往上攀爬。
田野里的庄稼也早已干枯,只需太阳再热一些,便能将其点燃。
道路上,无数骨瘦如柴的灾民携带着家眷,背着大大小小的行李不停的向着道路的远方走去。
他们的身上早已没有任何一片干净的地方,浑身上下挂满了泥泞和土块不说,身上还不停的散发着一股浓郁且刺鼻的臭味。
灾民中,无论男女老幼,身上都没有半点的灵气,皆是宛若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
这,便是旱灾。
尽管如此,灾民之间还是有些不同之处。
不同在钱财之上,平日里家中比较富有的,有养马,养牛,或者家里有辆破板车和马车的,在逃难的路上就比别人轻松一些。也能带上更多一些的包袱。
但纵使如此,他们也和那些徒步行走的人一样,浑浑噩噩的。
他们都十分明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曾经的钱财根本就是身外之物,此时唯有曾经饲养过的牲畜才是无价之宝。
因为这些牲畜能够让他们多活一段日子……且不仅是他们,应该说是所有灾民。
此时所有的灾民虽然都浑浑噩噩的,但心中却都有着一股坚毅的信念以支撑着他们继续逃亡下去。
‘活着’。
“这位小哥,咋们这是要逃难到哪去啊?”
难民群里,一两鬓斑白的老汉背着一看上去就十分够分量的包裹向着身旁的一男人问道。
那男人乍一看大概在二十三四岁左右,身上无比脏污,喉咙处长着一两根小胡须,身旁还跟着两小孩子和一十七八岁但却盘着妇人发髻。
孩子一男一女,似乎是他的儿女和妻子。
孩子看上去都挺乖,没有吵吵闹闹的,在这天灾下,似乎连原本活力无限的熊孩子都失去了以往的精神。
“怎么?老丈您不知道吗?”
“我是个看门的下人,跟着我家小姐已经逃了很久了,都忘了要去哪了?
从最开始逃难时起,我们就没有停下过脚。每次都是在某个村里歇脚不到两天,就又跟着逃难了。
逃来逃去,都晕了。”
“放心吧,以后就好了。”
年轻人笑道。
“听说,朝廷上面刚刚下了令,命令各部大开城门,让我们这些个逃难的进城讨生活,甚至,可以直接去京城讨生活。
进了城之后,我们就有盼头了。”
“这倒是件好事。”
老人道。
但老人并没有看见的是,在年轻人说话的时候,他和她的妻子两人的神情都瞬间黯淡了下去。
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一样。
逃难的队伍继续行进,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后,烈日愈发毒辣。